東側房間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蕭墨深吸一口氣,猛地踹開房門——伏案的佐官驚得抬頭,軍刀還未出鞘,蕭墨已撲至近前。“八嘎!”
佐官嘶吼著掀翻書桌,文件與墨水瓶散落一地。蕭墨借勢矮身,避開飛來的硯臺,左手如鐵鉗鎖住對方手腕,右手刺刀順著軍刀縫隙刺入其心口。
佐官瞪大雙眼,嘴里涌出的血沫濺在文件上,將“南京清剿報告”幾個字染得通紅。蕭墨旋擰刺刀,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目光掃過桌上的地圖,上面用紅筆圈著十幾個待“清剿”的平民藏身點。
擊殺日軍士兵35100,擊殺尉級軍官650,擊殺佐級軍官310
窗外突然傳來集合號聲,顯然有哨兵發現了異常。蕭墨迅速將地圖塞進懷里,抓起桌上的軍用手電,扯過窗簾蘸上煤油,點燃后扔向文件堆。
火焰竄起的瞬間,他已撞開后窗躍出,落在樓下的花叢中。主樓的槍聲與呼喊聲此起彼伏,日軍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蕭墨借著濃煙掩護沖出院墻,消失在廢墟的陰影里。蕭墨借著夜色的掩護,繞了足足三里地才回到醬菜坊附近。他伏在斷墻后觀察半晌,確認沒有尾巴跟上,才對著磨坊方向發出三短兩長的叩擊聲。
片刻后,阿明探出頭,看到是他,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絲血色,連忙掀開地窖石板。“蕭大哥!你可回來了!”阿明的聲音帶著顫抖,buqiang在懷里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地窖里的油燈忽明忽暗,映著八張焦慮的臉。看到蕭墨滿身血污地鉆進來,倪鹿慌忙起身,剛要查看他的傷口,就被蕭墨按住肩膀。
“都是日軍的血,這次出去沒受傷。”蕭墨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目光掃過眾人,“日軍的搜查越來越密,這里待不了多久。”
他從懷里掏出皺巴巴的地圖,借著燈光鋪開,指尖點向標記著紅十字的位置,“安全區就在前面三條街,但門口至少有一個小隊的日軍把守,還有機槍陣地。”
婦人抱著孩子的手驟然收緊:“那我們……我們是不是沒活路了?”“有活路。”蕭墨的指尖重重敲在地圖邊緣,“他們的主力都在搜捕我,安全區門口的守衛看似嚴密,實則是強弩之末。”
他看向阿明,眼神銳利如刀,“阿明,你帶大家走。”阿明猛地抬頭,喉結滾動著:“我?我不行啊蕭大哥!我連槍都不會開……”“不需要你開槍。”
蕭墨打斷他,從腰間解下刺刀塞到他手里,“我會從東側制造混亂,引開門口的日軍。你們趁亂從西側的排水溝繞過去,那里是他們的盲區。”
他指著地圖上的虛線,“沿著這條路線,穿過兩條小巷就能看到安全區的后門,我已經確認過,那里只有兩個哨兵。”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