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渾濁的眼珠猛地轉向他,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因為此時孫行空能看出蕭墨手腕處流轉的淡淡的氣,這是蕭墨還未完全掌握御氣境,造成的氣外泄導致的。
“你……”孫行空的搗藥杵“當啷”落地,干枯的手指顫抖著搭上蕭墨寸口脈。下一秒,老人如遭雷擊般后退半步,撞得身后藥柜嗡嗡作響:“御、御氣境?!”
衛星璇驚得起身,只見孫行空的手指仍按在蕭墨脈上,喉結劇烈滾動:“才幾日不見,你如何做到的?!”
蕭墨將《導氣訣》突破的經過簡略說了說,隱去賞善罰惡令的細節,只稱前面受傷突然有了些感悟“機緣巧合下氣感貫通”。孫行空卻死死盯著他丹田位置,“好個機緣巧合!”
老人突然狂笑,抓起蕭墨的手就往內堂走,“快!給我演示‘玄陽巨闕針和玄陰凝元針’!”
這時候醫館門口進來兩個人,一個年輕人推著一個老人走了進來,老人有些口角歪斜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中風造成的。
孫行空本來還想讓蕭墨用銅人,現在看到現成的病患說道:“用你學的兩套針法,緩解他的癥狀。”
那個推著輪椅的年輕人微微一愣開口道:“孫神醫,這......這位小先生能行么?我父親剛中風三天.......”
孫行空揮了揮手:“出了差錯,我擔著。”年輕人猶豫了一下,本著對孫行空的信任還是點點頭,隨即對著蕭墨道:“麻煩您了,小先生。”
蕭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會盡力的。”蕭墨的指尖搭在老人腕脈上,御氣境的感知如蛛網般鋪展。
閉眸凝神,能清晰“看”到老人體內奔涌的氣血——寸口脈浮大而弦,如按琴弦震顫,這是肝風內動之象;尺脈沉細如絲,顯是腎陰不足。“老人目赤苔黃,口角流涎,半身不遂三日,”
蕭墨睜眼,目光掃過老人歪斜的嘴角與渾濁的眼珠,“此乃中風中經絡,證屬肝陽上亢,風痰阻絡。”
推輪椅的年輕人連連點頭,聲音發顫:“對!醫生說老爺子是腦中風,左邊身子動不了,說話也不利索……”
孫行空捻須而立,眼神銳利如鷹:“如何施針?”
蕭墨取過紫銅針囊,十二枚銀針在掌心泛著幽光。他屈指輕彈,兩枚銀針自動跳出——一枚針身暖金流轉,正是玄陽巨闕針;另一枚幽藍凝霜,乃玄陰凝元針。
“先以玄陽針破風痰,刺‘百會’‘風池’‘曲池’;再以玄陰針滋腎陰,刺‘太溪’‘三陰交’。”蕭墨沉聲道,丹田內氣感如江海奔涌,分為兩股陰陽之氣注入針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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