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嘶吼著沖來，一記“崩拳”直取面門。張濤側身擰腰，以“貼山靠”卸力，同時肘尖上揚，擦著王虎耳際劃過。

這招“霸王肘”本可重創對手，卻被張濤硬生生收了七分力——雖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他終究念著同門之情。

“依舊還是婦人之仁，張龍常說我下手沒個輕重，八極拳本身就是以剛猛，勇往直前為本，像你如此怎么可能發揮八極拳的威力？”

王虎擦著墻根站起，此時連師父都不叫了，直接直呼張龍的大名。張濤的瞳孔因王虎直呼父名而劇烈收縮，八極拳服下的脊背繃如鐵弓。

王虎的“崩拳”帶起勁風，青磚地面被震得簌簌落灰，卻見張濤突然沉腰坐胯，使出“馬步頂肘”——這招本是防御架勢，卻在他手中化作進攻，肘尖如鐵槍突刺，直奔王虎肋下。“你以為激怒我就能亂了分寸？”

張濤的聲音混著咬牙聲，“父親撿你時，你連一個饅頭都抓不穩。”肘尖在離王虎三寸處頓住，卻見王虎趁機扣住他手腕，竟施展出小日子柔道的“內股”技法，意圖將他掀翻。

蕭墨驚呼出聲，卻見張濤借勢沉肩，以“背摔”化解，反將王虎摜在靈堂立柱上。這招“霸王摔”本是八極拳貼身摔技，此刻卻因怒意多了幾分狠辣，立柱上的漆皮被蹭落大片。“八極拳講究‘貼身靠打’，你卻學些陰柔外道！”

張濤擦去嘴角血跡，“父親臨終前還說，等你成家就把槍譜傳給你……”“槍譜？”王虎突然狂笑，“他把秘傳槍術刻在槍譜里，卻連讓我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憑什么？就因為我是孤兒？

每次都跟他說我已經掌握八極拳術，想要學習八級槍術，但是每次都被他以火候不夠擋了回來。既然說我火候不夠，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火候。”

王虎趁機撲來，雙手成爪鎖向咽喉，這招混合了空手道“鎖喉術”與八極“虎爪手”，卻因心浮氣躁失了穩勁。張濤側身避開，順勢以“十字勁”格擋住，拳掌相交間，竟震得王虎虎口發麻。

“八極拳的火候，”張濤退后半步，擺出“飛虎抱山”的守勢，“不是狠辣，是‘穩準狠’。”話音未落，他突然欺身而上，“開門七式”連環使出——崩、鉆、劈、炮、橫、頂、抱，招招不離要害卻又留有余地。

王虎節節敗退，后背抵在張龍的遺像前，忽然抽出藏在袖口的短刀。蕭墨瞳孔驟縮，正要上前卻見張濤先一步扣住他手腕，“咔嗒”聲中，短刀落地。

“你輸了。”張濤按住王虎肩膀，卻在觸到對方肩胛骨舊傷時愣住——那是十二歲時，王虎為救自己被山賊砍的刀疤。

王虎喘著粗氣癱坐在地，忽然笑出淚來。張濤撿起短刀，刀柄內側刻著“武藏野”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