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可以嘗試低劑量的鎮靜劑,醫生謹慎地建議,對胎兒影響很小。
蘇晚晴看著那兩個男人在她面前討論她的精神狀態,仿佛她是個沒有自主能力的病人。這種被物化的感覺,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聲音——你必須清醒,必須反抗。
我拒絕服藥。她清晰地說。
沈倦和醫生都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確地反抗。
晚晴,沈倦放柔聲音,我們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她突然笑了,還是為了繼續把我蒙在鼓里?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震驚了。這些詞語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從她記憶深處掙脫而出。
沈倦的臉色瞬間陰沉,但很快又恢復溫柔: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那天夜里,蘇晚晴夢見一名警察對她微笑,用生硬的中文說:蘇小姐,證據已經移交......
她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站在臥室的陽臺上,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欄桿。
晚晴!沈倦從身后緊緊抱住她,聲音顫抖,你到底怎么了?
蘇晚晴靠在他懷里,渾身冰冷。她不是在夢游,而是在睡夢中追尋著那些記憶的碎片。頂樓、國際刑警、baozha、那個陌生男人......這些碎片正在拼湊出一個完全不同的過去。
最讓她恐懼的是,在那些閃回的片段中,念念總是出現在那個陌生男人身邊,笑得那么開心。
如果那些記憶是真的,那么現在這個對她無微不至的丈夫,究竟是誰?而這個她以為屬于自己的家,又是什么地方?
第二天,蘇晚晴在念念的房間發現了一張舊照片。照片的一角被撕掉了,但還能看到念念被一個男人高高舉起,笑得燦爛。那個男人的手部還留在照片上,無名指戴著一枚素圈戒指。
那枚戒指,和她夢中那個保護她的男人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樣。
當她拿著照片想去問沈倦時,卻發現照片不翼而飛。女傭輕描淡寫地說:可能被念念拿去玩了吧。
蘇晚晴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終于明白:在這個華麗的牢籠里,不僅她的記憶被操控,連現實也在被隨時篡改。
而那些不斷涌現的記憶碎片,正在成為她唯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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