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秋把地圖重新收好。她站在陳陌側后方，手按在包帶上。

陳陌最后看了一眼規則生物。

它已經退入陰影，身形開始淡化。但沒有消失。它還在看著。

他知道，對方會監督全過程。

他轉過身，邁步向前。

灰霧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金屬銹味。能見度不到五米。腳下的地磚有輕微震動，每隔一段時間就傳來一次低沉的嗡鳴。

走了二十步，乙突然停下。

她舉起標記釘：“主源信號更強了。但次源也在逼近。它們在形成三角鎖定結構。”

陳陌抬手示意停下。他閉眼，啟動規則之眼。

視野里，三條紅色脈沖線從不同方向延伸過來，正在交匯。交匯點就在前方七十步左右。那里有一塊凸起的平臺，上面刻著殘缺符文。

“那就是目標。”他說。

甲往前湊：“我們要怎么做？直接上去？”

“不行。”乙搖頭，“平臺周圍有引力扭曲。貿然接近會被拉進去。必須先切斷三條脈沖的連接點。”

陳陌睜開眼。他看向左側岔道：“左邊那條脈沖最弱，應該是最容易切斷的。”

張鐸說：“我去。”

陳陌攔住他：“別分開。我們一起去左邊，找到連接點，一次性處理。所有人跟緊，不要看地面裂縫，不要碰任何發光的東西。”

隊伍轉向左側。

走了不到十米，地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下面不是空的，而是流動的光點。那些光點組成字符，一閃而過。

李晚秋猛地抬頭：“那是……我的名字。”

陳陌立刻說：“別念出來！也別回應！那是干擾！”

他拉著李晚秋后退一步。裂縫迅速閉合。

乙低聲說：“它在讀取記憶。我們在它眼里是數據流。”

陳陌盯著前方。左側脈沖線越來越清晰。他能看到連接點的位置——一塊嵌在墻里的黑色石板，上面有七個凹槽，其中一個正在發紅光。

“就是那里。”他說，“我們過去，但不要觸碰石板。找到辦法切斷信號。”

隊伍繼續前進。

離石板還有五米時，乙突然喊：“等等！”

她指著標記釘：“頻率反轉了！它不是在等待切斷，是在準備釋放！三秒后會爆發！”

陳陌立刻大喊：“趴下！”

所有人就地臥倒。

石板爆發出刺眼紅光。

沖擊波掃過地面，撞在墻上又反彈回來。陳陌感覺胸口被砸了一下，但他死死護住胸前的布袋。

光熄滅后，他抬頭。

石板上的紅光消失了。

凹槽恢復黑暗。

但地面多了三道新劃痕，呈放射狀向外延伸。

乙爬起來，檢查標記釘：“主源脈沖中斷了。但另外兩個次源開始加速。它們要合并。”

陳陌站起身。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他看向灰霧深處。

主平臺就在前面。

任務還沒完成。

他抬起手，做了個前進的手勢。

隊伍重新集結。

他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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