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陳陌搖頭,“需要綁定新的規則邏輯。讓錨點接受守門人血脈的存在。”
“你知道怎么改?”
“不知道。”陳陌看著手中的方牌,“但我得試。”
他剛要劃開手掌,地面再次震動。
比之前更劇烈。
前方十字路口的地面猛然拱起,瀝青如波浪翻卷。一道長達二十米的裂縫撕開街道,深不見底。裂縫兩側的建筑物開始錯位移動,一棟商廈緩緩滑向對面街區,與另一棟辦公樓相撞,卻沒有發出撞擊聲,仿佛整個過程發生在不同時間線上。
人群徹底失控。
有人往家里跑,有人蹲地大哭,有人呆立原地喃喃自語。一輛公交車停在路邊,司機打開門后愣了幾秒,轉身朝反方向狂奔,連車都沒關。
“認知崩塌了。”張鐸說,“他們看到的東西超出了理解范圍。”
陳陌抱起李晚秋后退幾步,退到公交站臺最內側。他的規則之眼捕捉到一條異常軌跡——從裂縫深處延伸出一道看不見的線,直指他們所在的位置。
“它在找我們。”他說,“規則錨激活后留下了痕跡。現在整個系統都知道我們在這里。”
“那就毀掉它。”張鐸說。
“不能。”陳陌握緊方牌,“它是目前唯一能穩定空間的東西。沒了它,我們也會被改寫。”
“那你必須快點做決定。”
李晚秋突然睜開眼。
她的瞳孔是銀色的,沒有焦點。
她抬手,指向裂縫方向,聲音很輕,卻清晰得可怕:“他來了。”
陳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裂縫邊緣,一個人影緩緩升起。
不是從地上走出來,而是從裂縫內部浮現,像從水中浮出一般。那人穿著黑色長袍,身形模糊,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三道橫紋。
街道瞬間安靜。
連風都停了。
張鐸舉起槍。
陳陌將李晚秋擋在身后,左手緊握規則錨,右手摸向腰間小刀。
黑袍人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
地面所有裂縫同時亮起紫光。
公交站臺的頂棚開始扭曲,金屬支架像蠟一樣融化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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