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的醫療區,安靜得只能聽見儀器的輕微滴答聲。
貓耳少女的意識從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緩緩上浮。
最先恢復的是嗅覺。
一股干凈到有些刺鼻的味道,她從未聞過,但并不討厭。
緊接著是觸覺。
身下是柔軟的,身上蓋著的東西也是輕柔的,溫暖得讓她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的懷抱。
她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不是陰森的古木,不是哥布林那令人作嘔的綠皮,而是一片純白的天花板。
她僵硬地轉動脖子,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手臂上纏著潔白的繃帶,傷口處傳來一絲絲清涼,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劇痛。
這里是哪里?
天堂嗎?
可她記得自己明明撞進了一個男人的懷里,那個男人
想到那個男人,她心臟猛地一縮,腦海中閃過他隨意一彈指,三只哥布林便憑空消失的畫面。
恐懼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吱呀——”
治療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少女的身體瞬間繃緊,頭頂的貓耳朵因為極致的緊張而緊緊貼著頭皮。
她像一只受驚的貓,拼命縮到床腳的墻角,一雙異色的瞳孔里寫滿了戒備與恐慌。
進來的,是兩名穿著白色制服的女性。
她們和她一樣,是黑發黑瞳,但身上沒有耳朵和尾巴。
她們看到少女驚恐的樣子,動作變得更加輕柔。
其中一人只是將一個托盤放在床頭的柜子上,然后兩人對視一眼,便一不發地轉身退了出去,再次關上了門。
房間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但是,空氣中多了一股難以抗拒的香味。
那是食物的香氣。
一股濃郁的,溫暖的,讓她胃里瘋狂蠕動的香氣。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那個托盤。
一碗冒著熱氣的,不知是什么熬成的糊糊。
幾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團子。
還有一個剝了殼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白色圓球。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吃過一頓熱乎的食物了。
自從村子被毀,她就一直在森林里東躲西藏,靠著野果和生水過活,被哥布林追殺了三天三夜,早已是筋疲力盡,腹中空空。
可是這些人
他們為什么要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