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安抱著依舊沉睡的小九貍,御劍飛向圣主峰。一路穿云過霧,下方熟悉的景象飛速掠過。
途徑靈獸峰時,幾個正在喂養仙鶴的弟子抬頭望天。
“咦?那御劍的是誰?好面生,又好像有點眼熟”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弟子瞇眼仔細一看,手中盛放靈谷的籃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他他他怎么回來了?!”
下一秒,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我草!他回來了!快!快去稟報峰主!就說就說那個禍害回來了!讓他把咱們峰新孵的那窩七彩靈雀藏好!快啊!”
另外幾個弟子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師兄如此驚恐,也嚇得連滾爬爬地跑去報信。
飛過百草園,濃郁的靈藥香氣撲鼻而來。幾位負責照料靈草的女弟子正在施展云雨訣。
一位女弟子看到天上飛過的李玉安,先是驚嘆:“哇,那位師兄好生俊朗!”
她旁邊一位顯然資歷更老的師姐順著目光望去,手中的法訣一亂,差點把一片“龍涎草”給淹死。她花容失色,聲音都變了調:“是是他!李玉安!天殺的!他怎么回來了?!師妹們!快!啟動藥園所有防御陣法!”
新入門的師妹們一臉茫然:“師姐,為什么啊?那位師兄看起來”
“看什么看!”師姐氣急敗壞,“知人知面不知心!趕緊照做!不然咱們今年別說貢獻點了,褲衩子都得賠進去!”
類似的情景在不斷上演。煉丹房外、煉器閣前、甚至路過某些內門弟子的修煉山頭但凡是些有點資歷、認得李玉安這張臉的圣地門人,在最初的驚愕之后,無一不是如臨大敵,雞飛狗跳,要么緊急上報,要么慌忙啟動各種防護措施,仿佛來的不是圣子,而是什么絕世魔頭。
李玉安在天上看著下方因為他回歸而引發的種種騷亂,嘴角抽搐,一臉無語。
“靠!至于嗎?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小爺我好歹也是圣子,回自己家,就這待遇?”他郁悶地嘀咕,“看來當年還是太年輕,手段不夠含蓄啊”
那些不認識他的新入門弟子,則好奇地詢問自家師兄師姐:
“師兄,那位御劍的師兄是誰啊?長得真好看!”
“師姐,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怕他的樣子?他看著挺平易近人的呀?”
得到的回應往往是嚴厲的警告:
“閉嘴!別瞎打聽!離他遠點!越遠越好!”
“師妹,聽師姐一句勸,這人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好奇心害死貓!想知道?自己去宗門記事閣翻一百年前的卷宗!或者你不想自己的法寶、丹藥、甚至咳咳,反正離他遠點就對了!”
在種種詭異的目光和騷動中,李玉安終于飛抵了圣主峰。山峰巍峨,云霧繚繞,殿宇莊嚴。
他在主殿外的廣場落下,將懷里還在熟睡的小九貍小心翼翼地交給門口一位面相憨厚的看守弟子,囑咐道:“師弟,幫個忙,照看一下我閨女。”
“是,圣子大人。”
那弟子看著李玉安遞過來帶著狐貍耳朵的小女孩,一臉懵逼,但還是下意識地接了過來,僵硬地點了點頭。
李玉安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袍,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收斂,換上了一副飽經風霜受盡委屈的苦瓜臉,眼神里甚至還硬擠出了幾分淚光。
他推開那扇沉重的主殿大門,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大殿內空曠而威嚴,唯有最上方,一位身著玄色道袍,面容看起來只有三十許,眼神卻深邃如同星空,周身道韻自然流轉,不怒自威的中年道人,正盤坐在蒲團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正是太玄圣地圣主,凌天道尊,夏凌天!
“師尊!!”李玉安帶著哭腔,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演技瞬間爆發,“徒兒徒兒回來了!嗚嗚嗚徒兒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