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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們自家事兒!”
賈張氏扯著嗓子轟趕看熱鬧的鄰舍,“我孫子輪得著你們說三道四?”
“誰稀罕看!混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散了散了!”
賈張氏這一鬧,鄰里對賈家的嫌惡又添幾分。
“媽,我餓,想吃肉。”
棒梗滿腦子都是油腥味兒。
“等著,媽給你熱菜去!”
秦淮茹翻遍碗櫥,卻連肉渣都沒找著。
明明記得剩了半盤......她急得直跺腳:“媽,柜子里的肉呢?”
“我吃了。”
賈張氏倒是痛快。
“那么多肉您全吃了?我們吃什么呀?”
“喊什么喊!想吃不會再去買?摳搜樣兒!”
賈張氏撇著嘴,“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晌午那盤肉她獨吞個精光,連小當和槐花都沒給半口。
論吃肉,這老虔婆可是院里頭一份。
“我就要吃肉!所里整天啃窩頭,白面都見不著!”
棒梗扯著嗓子嚷。
要是吃不上這口,他非得把房頂掀了不可。
喂!聽見沒有,我家棒梗要吃肉,還傻站著干啥,趕緊去買!
賈張氏摟著棒梗,又沖著秦淮茹吆喝起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菜市場早關門了。
要不先啃幾個窩頭對付下,明天再說?
我才不要吃窩頭!在里頭啃了大半年窩頭了,回家還讓我吃這個!棒梗氣鼓鼓地瞪著桌上的窩頭,朝母親直嚷嚷。
淮茹啊,我乖孫子的話你可聽真了?快想法子弄點肉來!
秦淮茹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家里這是供著兩尊大佛呢。
小當和槐花從不鬧著要吃肉,棒梗怎么就不學學妹妹們?
她長嘆一聲。
這深更半夜的,上哪兒給他找肉去?
孩子想吃肉也正常,可賈張氏明明剛吃過肉還跟著湊熱鬧,怎么不割自己身上的肥肉解饞?熬成油渣夠吃好幾個月了。
別磨蹭了,快去啊!
這惡婆婆的嘴臉簡直活靈活現,堪稱典范。
要是遇上個暴脾氣的媳婦,早該挨揍餓飯了。
這就去。
秦淮茹沒轍,只能轉身出門給家里這兩位祖宗找肉去。
正發愁要去哪兒,忽然聞到后院飄來陣陣肉香。
她順著香氣往后院走,越走近香味越濃,饞得直咽口水。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家在炒肉。
剛到門口,就見林遠端著一盤蒜苗炒臘肉往屋里走。
從遠處能清楚看見桌上擺著好幾道菜。
你們先吃著,我再炒個西紅柿雞蛋。
林遠笑盈盈走出來,撞見秦淮茹杵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家飯桌。
你在這兒干啥?
聽到聲音,秦淮茹才回過神來:那個...林遠啊,能不能把你家這盤肉勻給我?棒梗剛回來想吃肉,我給錢!
這院里就數林遠家肉最多,秦淮茹盤算著。
成啊!小陽,把那盤臘肉端出來!
來啦!
要買也行,給你算便宜點,兩塊怎么樣?
林遠比劃著兩根手指。
這滿滿一盤肉少說一斤重,加上調料人工費,兩塊真不算貴。
秦淮茹心中不舍,這么多肉最后卻進不了自己嘴里。
棒梗和賈張氏兩人在桌上,她哪能分到幾片,小當和槐花能嘗到一兩塊就不錯了。
價格沒法商量,嫌貴就去別處買!
也不看看這盤肉里放了多少料,還是林遠親自下廚炒的,兩塊錢都覺得貴那就免談。
飯店里賣的可不止這個價,起碼得多花幾毛錢,用料還沒林遠給的實在。
一塊錢行不行?家里就靠我一人撐著,日子實在緊巴巴的。
秦淮茹確實想要這盤肉,可價錢讓她猶豫,要是能白拿最好。
那沒什么好說的,你請回吧。
這都嫌貴,難道他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可是滿滿一盤肉。
他揮手讓林陽把菜端進屋,秦淮茹太會砍價了。
等等!兩塊就兩塊,我要了。
一咬牙還是決定買下。
總比空手回去聽賈張氏嘮叨強,她可受不了那念叨。
小陽,給她。
秦淮茹不情不愿地從兜里掏出兩塊錢遞給林陽。
端著那盤肉,滿臉委屈地往家走。
哥,給你。
你留著當零花錢吧。
謝謝哥!
林遠笑了笑。
他根本不缺錢,雖然林陽的零花錢已攢了上百塊,可這孩子從舍不得亂花。
這小子將來肯定比他還會過日子。
秦淮茹回到家,將那盤香氣撲鼻的臘肉擺在桌上。
真香啊!
棒梗湊近使勁嗅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肉哪來的?
花兩塊錢從林遠那兒買的。
秦淮茹重重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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