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街坊都分到了喜糖,多少是個心意,主要圖個喜慶。
糖剛發完,秦淮茹挽著傻柱回來了。
賈張氏見滿院子人站在門口,還當是來迎她的。
媽,糖!
槐花趴在母親肩頭,眼巴巴望著其他孩子手里的糖果。
今兒什么日子,這般熱鬧?
傻柱大搖大擺往人堆里扎,臉上堆著憨笑。
秦淮茹打量著眾人手中的糖果,暗自思忖是誰家辦喜事。
槐花靠在秦淮茹肩上,嘴里還念叨著想吃糖果。
“二大媽,咱們院子里有啥好事兒啊?”
“哎喲,淮茹你還不知道呢?于莉有喜了,林遠正給大家發喜糖呢!”
“懷上了?”
“可不是嘛!你看看大伙兒手上都拿著糖,林遠這孩子可真不錯!”
二大媽把手里的糖果亮給秦淮茹看,臉上笑開了花。
“媽,我也要!”
槐花扭頭看見糖果,饞得直流口水。
“來來來,大媽給你們姐倆一人一塊!”
“謝謝二大媽!”
小當和槐花都分到了喜糖,這才安靜下來。
這會兒秦淮茹卻皺起了眉頭,眼神里交織著復雜的情緒。
如今林遠都有了孩子,這事兒夠她心酸好一陣子了。
她不禁想,要是當初嫁的是林遠,現在也不至于吃這么多苦頭。
真是虧大了,后悔當初沒選林遠這樣的好男人。
“有孩子了不起啊?生下來也未必能養活。”
“媽!當著這么多人您就別說了!”
秦淮茹實在受不了賈張氏,這都要咒人家林遠。
“咋的?還不讓人說了?整天大魚大肉的,害得我寶貝孫子進了少管所,我說兩句怎么了!”
賈張氏這個老刁婆滿眼怨毒地瞪著林遠,連喜糖都不肯分給他們家。
“秦淮茹你給我記住,林遠就是咱家的仇人,少幫著外人說話!”
“知道了!”
秦淮茹拉長了臉。
什么叫幫外人?她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
“傻柱,你看看人家林遠都快當爹了,你啥時候討媳婦啊?”
街坊鄰居們拿傻柱打趣。
“就是!你這老光棍,哪家姑娘能看上你啊?”
“去去去!就算沒媳婦,我傻柱的日子也比你們滋潤!”
傻柱不服氣地頂了回去。
確實,這把年紀還打光棍,早成了院子里的笑柄。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都覺得傻柱在說大話。
“沒媳婦能比我們過得好?騙誰呢!”
“那桿槍都要生銹了吧?還在這兒吹牛!”
院里成了家的男人們毫不留情地取笑傻柱。
“滾蛋!你們這幫孫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傻柱氣得滿臉通紅。
林遠站在一旁,也只是笑笑沒說話。
“柱子條件這么好,怎么會沒姑娘喜歡?只要找媒婆說一聲,提親的人能把門檻踏破!”
易中海出面為傻柱解圍。
他說得在理,傻柱確實條件不錯。
作為食堂大廚,每月三十多塊的工資,老話常說嫁個廚郎,餓不著腸。
更別提他在院里占著兩間房,地窖也歸他管,等何雨水出嫁,另一間屋自然也是他的。
要說缺點,無非是相貌差點意思,見了秦淮茹就犯糊涂,偶爾做事不厚道,倒也無傷大雅。
真要托媒人說親,保不齊說媒的能把門檻踩平。
可惜這些都不現實,秦淮茹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瞧見沒?還是壹大爺懂我!
見易中海幫腔,傻柱心里頓時舒坦了。
嘁——
眾人卻嗤之以鼻,連帶著也沒給易中海留顏面。
嘿!你們這群兔崽子!
剛順的氣兒又被堵住,傻柱臉色更難看了。
易中海更是陰沉著臉——自打被劉海中擠**,他在院里的威信早不如前。
劉海中得意洋洋地咧著嘴。
面子掛不住,易中海甩手回屋。
笑個屁!娶媳婦了不起啊?
傻柱煩躁地撓著頭,也氣呼呼走了。
秦淮茹抱起槐花,牽著小當默默回屋。
賈張氏還在滿院子討喜糖。
不給?我自有辦法!
揣著滿兜糖果,老太太滿臉得意。
叫什么叫!這是留給你哥的!
賈張氏把糖果仔細包好,就是不給兩個孫女。
槐花委屈地趴在母親腿上。
媽,就給孩子們分幾顆吧。
丫頭片子吃什么糖!
這可是您親孫女!
丫頭都是賠錢貨!明兒給我乖孫棒梗留著。
老太太把糖袋捂得嚴實。
這重男輕女的做派,在這年頭司空見慣。
誰家媳婦要是生不出兒子,少不了挨罵受氣,非得生出帶把的才罷休。
有些人家窮得揭不開鍋,多半也是孩子生得太多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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