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骨碌爬起來,翻箱倒柜摸出個金戒指,攥在手心發狠:“秦淮茹!這三個月你給我夾緊尾巴做人!”
她揪住兒媳胳膊一擰,“棒梗是老賈家獨苗,要是有個閃失......”
陰森森的話伴著指甲掐進皮肉,“敢起改嫁的心思,我扒了你的皮!”
“知...知道了。”
秦淮茹咬著嘴唇應聲。
等獄警架走罵罵咧咧的婆婆,她望著墻上的遺像**。
“疼不?”
傻柱湊過來搓手。
“沒事。”
秦淮茹搖搖頭。
婆婆那雙毒蛇似的眼睛,仿佛還在后脖頸上爬。
她放不下三個孩子,即便想離開,秦淮茹也無處可去。
行了柱子,給秦淮茹上點藥包扎下傷口吧,我先回了!易中海嘆了口氣,轉身走回自家屋子。
得嘞!傻柱快步跑回房間,翻出珍藏的藥膏,仔細幫秦淮茹處理傷口。
謝謝你啊傻柱。
跟我還客氣啥,以后有事隨時語!
哎,那多不好意思......秦淮茹臉上平靜,心里卻暗暗盤算——往后遇到難處,總還有個傻柱能指望。
兩人說話間都沒留意,角落里的棒梗臉色陰沉得可怕。
方才賈張氏臨走前拽著孫子叮囑:盯緊你媽,別讓旁人接近,不然你就沒娘了。
此刻男孩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死盯著傻柱。
包扎完畢,傻柱不便久留,免得惹閑話,便起身告辭。
秦淮茹轉頭望見墻上相框里賈東旭的遺照,那雙眼睛正空洞地凝視著她。
她輕嘆一聲,開始收拾亡夫的物品。
翻檢衣物時,突然摸到個破布包裹,掀開一看竟是五十塊錢——準是廠里的撫恤金,被賈東旭藏在衣服夾層里。
秦淮茹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將錢揣進衣兜。
這下總算有了底氣,至少半年內不用為孩子們的吃食發愁。
她麻利地把賈東旭的遺物統統扔進了垃圾堆。
......
老易啊,賈東旭走了,婆婆又蹲了班房,秦淮茹拖著仨孩子可怎么熬?一大媽倚著窗欞縫補衣裳,望著院里忙碌的身影直嘆氣。
炕沿上的易中海吐著煙圈,瞇眼盤算道:咱們多搭把手吧,你平常幫著照看棒梗他們。
院里的一大爺總想著能幫就多幫點,作為長輩總得帶個好頭。
“對了,秦淮茹跟你學鉗工技術學得咋樣了?”
“還行吧,一級鉗工的水平是有了,可廠里一直拖著不給她轉正。”
“唉,真是作孽啊,鬧出這種事!”
一大媽聽了易中海說秦淮茹在廠里的遭遇,也替她打抱不平。
大家都被秦淮茹那副可憐樣給騙了,明明是她和李長海在庫房干那見不得人的事,到頭來倒成了受害人。
易中海抽著煙直搖頭,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
賈東旭一走,秦淮茹連著三天沒來上班。
收拾好家里的事,今天總算要回廠里了。
棒梗已經能拄著拐杖自己走動,小當和槐花也懂事不鬧騰。
可她還是托付給一大媽照看,這才放心去上班。
軋鋼廠里,賈東旭的死早就傳遍了。
工人們一見到秦淮茹就指指點點,都說她是害死丈夫的禍水。
“早說過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一看就不是安分人!”
“剛進廠就瞧著別扭,整天裝模作樣的!”
“聽說還勾搭食堂的何師傅呢,打菜總給她多盛!”
……
議論聲一字不落鉆進耳朵,秦淮茹攥緊挎包咬住嘴唇,又擺出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她現在沒底氣頂嘴——進廠時間短沒根基,加上和李長海的丑事,名聲早就臭了。
正低頭快走,車間副主任李長海黑著臉攔住她:“磨蹭什么?又想扣工資是吧?”
“我、我沒有……”
“哼!警告你,就算老子被降職照樣能管你!敢往我身上潑臟水,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長海逼近兩步,眼里直冒火。
“哎喲喂!李長海你長本事了啊?”
傻柱一個箭步沖過來把秦淮茹護到身后,“剛挨完處分又來欺負人?信不信我喊一嗓子讓你再脫層皮?”
“關你屁事!滾一邊去!”
“怎么不關我的事?今兒有我在,你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不服咱就試試!”
“行!傻柱你給我等著!”
李長海撂下狠話扭頭就走。
李長海瞇起眼睛狠狠瞪了傻柱一眼,朝秦淮茹甩了個冷臉轉身離去。
傻柱為秦淮茹出頭,又一次和李副廠長杠上了。
“你還好吧?”
“我沒事,傻柱你犯什么渾,人家好歹是車間副主任,得罪他可沒好果子吃!”
秦淮茹心里直打鼓,畢竟對方曾是副廠長,她本能地感到畏懼。
“怕他干啥?秦姐,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煩,我準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傻柱把胸脯拍得咚咚響,擺明要當秦淮茹的護花使者。
“成!”
秦淮茹沒推辭,往后還得靠傻柱幫襯,這種好事自然順水推舟。
回到車間,李長海背著手來回踱步,盯得秦淮茹手心冒汗。
“淮茹啊,你學鉗工有些日子了,今天單獨操作機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