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知道自己滿月夜會變身的時浪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很配合的讓幾人用鐵鏈和皮套把自己手腳都給捆住。
“阿浪別怕,等查清楚你變身的原因,就會沒事了。”綁好,時暮蹲在旁邊小聲安撫了徒弟一句。
而時浪以笑容回應,“有師父在,我不怕。”
“嗯,有師父在。”時暮摸了摸徒弟的腦袋,心里暖暖的。
除了剛撿回家聽不懂她說話的時候有些費勁,如今的時浪就跟她親閨女一樣,是她最貼心的小棉襖,聽話不說,有什么好吃的都想著給她留一份。
這么好的徒弟,可不能被那個什么稷狼影響了。
沒錯,到現在為止,時暮都認為時浪是“邪祟上身”,才會在滿月之夜變身成狼。
而有了“稷狼”這個名稱,她連是什么邪祟都確定了。
天剛變黑,尚且看不到月亮時,慢軒轅緋她們幾個一步,溫半夏也帶著煎好的湯藥來了。
打開食盒的一瞬,濃郁又刺鼻的味道迅速襲擊了在場每一個人。
看到有人捂住口鼻幾欲干嘔,岱明瀚、燕清漪和唐麓更是從屋里跑了出去,月滿樓冷笑一聲,這點氣味就受不了,還不如她今天遭的一半罪多。
可是看著大家一起受罪,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落到云錦書眼中,心跳都快了一拍,阿月這個表情,好可怕。
還好她家阿月心疼她,沒強拉著她進去,真的是聞一會兒都要做噩夢的程度。
不過此時眾人的關注點都在時浪身上,要喝這么難聞的湯藥,時浪臉上也出現了抗拒的表情。
求助般喊了聲,“師父。”
時暮面露猶豫,溫半夏一句喝了就能在變身時保持清醒,她立刻調轉方向,勸說徒弟,“阿浪,長痛不如短痛,一口悶了。”
僵持之際,月滿樓手中憑空多了個油紙包,打開后先給云錦書嘴里塞了一顆。
薄荷糖。云錦書眼睛一亮。
月滿樓笑著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時浪面前,二話不說就給她嘴里塞了顆糖。
用油紙包跟溫半夏換了藥碗,將碗抵到時浪唇邊,“喝吧,別浪費師父跟我的心血。”
有濃郁的薄荷香頂著,時浪順利把藥喝完了。
厲無涯注意到了這邊,鬧著要嘗嘗,有她開頭,一包方糖很快被瓜分干凈。
唐麓搶了兩顆,一顆吃了,一顆拿著詢問月滿樓,是怎么把薄荷糖做的那么透亮,薄荷味那么足的。
月滿樓打趣她是不是要拓展產業,進軍糕點鋪。
“那倒不是,這糖適合飯后吃,當清口糖挺好的。店里現在有果味糖,但是沒你做的這么漂亮,更重要的是薄荷味太足了,一顆提神醒腦。”
“不難,我回頭把方子寫給你。”
“白要多不合適,畢竟是店里要用的。”唐麓想了下,伸了三根手指。
月滿樓以為她說的是三百金幣,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咱們誰跟誰,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嫌少就好。”
直到唐麓隔天把錢送來,打開是一沓銀票,月滿樓才明白唐麓比劃的三,是三百萬。
后話暫且不提,時浪喝完藥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甚至月亮出來后,時浪打了個哈欠,有種昏昏欲睡的架勢。
沒看過時浪變身的幾位少主多少有些急了,看看天,又看看人,懷疑是否搞錯人的眼神不要太明顯。
畢竟人狼互相轉化這事,屬實聞所未聞。
倏的,云層被風吹散,露出一輪明月,被捆在座椅上的時浪同時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