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去哪兒？”

“去洗澡。”

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可熟悉她的云錦書知道，月滿樓這回是真生氣了。

想著如何解釋，忐忑的等到月滿樓回來。

月滿樓卻看都沒看她，徑直上了床，面朝里躺下。

“阿月。”

這次月滿樓沒有回應，閉著眼，假裝睡著。

云錦書跟著躺下，從身后輕輕環住月滿樓的腰。

“阿月聽我解釋，我跟燕清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么都沒想，殿下盡管說。”月滿樓本不想開口的，想裝會兒“高冷”讓云錦書著急一下，奈何她確實是個憋不住話的人。

云錦書無聲松了口氣，有回應就好，說明還想聽她解釋。

“本宮不是說過，朝臣一直想促成皇室聯姻，滄臨奕就是滄溟那邊想指給本宮的聯姻對象。”

“哦，所以羲和這邊是燕清漪？”

“羲和這邊···”云錦書頓了一下，似在斟酌要不要說。

停頓半晌，終是說了出來，“因著姨母的緣故，羲和這邊派的人，只多不少。”

“什么意思？”

“阿月要先答應本宮不生氣。”

“呵~”月滿樓笑了，轉過身，迎著云錦書的視線，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一字一頓道：“殿下，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坦白從寬。”

無意識咽了下口水，這么有壓迫感的月滿樓，云錦書屬實頭一次看到。

待月滿樓松開手，她也不談條件了，將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她們的姨母軒轅雅，從兩人成年開始，就把每年單純的生辰禮物換成了人加禮物，禮物只是附屬，給她們姐弟塞人才是軒轅雅的真實目的。

但是考慮到云錦澈一碰就碎的身體狀況，真正承受長輩壓力的人毫無疑問成了云錦書。

每年換一個類型，以送生辰禮的名義來云麟，導致云錦書后來想到生辰要到了就渾身不舒服，嚴格禁止府中之人提起。

“本宮實在受不了了，就從二十五歲開始，連續三年拒接表示抗議。姨母大概也覺得每年都送過分了些，加上年紀尚小，后來便將一年一送，變成了整十年一送。”

“這么說來，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陪殿下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姨母要送人來的日子。”

月滿樓很快想到，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報年齡一般都是報虛歲，所以過生辰那天才是云錦書的一百八十周歲。

“沒錯，我們當時人在滄溟，但是姨母派的人依然準時到的云溪。”

“讓我猜一下，如果我沒猜錯，來的人就是燕清漪。”

“是，而且她不是第一次來。”

云錦書低下頭，在月滿樓沉默的凝視中緩緩開口，“本宮曾委婉表示，她給人的感覺比姨母之前選的人都好，非要在她跟滄臨奕之間二選一的話，會選她。”

“阿月信我，我當時不是真的要跟她成親，只是不想姨母再換人了。”

“姨母之前還送過一個試圖下藥爬床的，雖說后來把人處理了，可我當時差點中招，真的，我對她沒有心動的感覺，就覺得她為人還算磊落，能清凈一點。”

月滿樓沒有說話，云錦書揪著她胸口的衣襟，緊張到喘不上氣，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半晌，月滿樓緩緩伸手把人摟進懷中，輕輕拍著后背，幫她順氣。

“沒事的殿下，我相信你，是我來晚了，讓殿下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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