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清玉溫柔一笑，招手示意她過來。

“先用膳，菀兒早上總愛賴床，今天是不是也沒吃飯就來上朝了？”

滄臨菀應了聲，有些不好意思。

知女莫若母，哪怕滄臨菀已經出宮開府多年，獨孤清玉依舊清楚記得她的小習慣，愛吃不愛吃的東西。

吃了會兒，獨孤清玉一直沒切入正題，還是滄臨菀先忍不住。

“母后有話可以直說。”

“菀兒的性子還是那么急，跟你父皇年輕的時候一樣。”

“母后~”

“好了，別緊張，母后找你不是為你哥哥求情，弘兒這次確實錯了。”

獨孤清玉說著，摸了摸滄臨菀的頭，“雖然他跟母后保證一切與他無關，但母后不會要求你原諒他，知道是引獸香囊的時候母后都擔心死了，好在菀兒運氣好，遇到了那個心善的云麟先鋒。”

心善，這個評價滄臨菀勉強同意，為什么是勉強？

因為月滿樓救九皋先鋒的時候什么都沒提，幫自己都要嘴欠一下，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還威脅要把自己丟下去。

這話要是讓月滿樓聽到，一定會回她，自己當時又不認得那九皋先鋒是誰，可知道她是滄溟皇女，不好好宰一頓怎么對得起勞動。

“所以母后這次找兒臣只是吃飯？”

眼底升起的希冀在對上獨孤清玉的笑容時淡了下去，滄臨菀最了解那個笑容的含義，小時候每次哥哥欺負自己，回來找母后時母后都是那么笑的。

然后皇兄會被處罰，自己會被“變相處罰”。

像是皇兄養的狗咬了自己，母后罰皇兄接下來三個月親自照料小狗，鏟屎喂飯洗澡都得親自來，教不乖就打死。

而自己，多了一門賽跑課，啥時候跑贏犬舍里最快的狗，啥時候結束。

滄臨菀嚴重懷疑，自己會怕狗，根本不是被咬的，是被狗追的多了，才會一看到撒腿就跑。

舊事不提，獨孤清玉已然開口。

“母后聽說，菀兒最近和云麟人走的極近，前些日子你父皇派去的御醫你都不要，留了那位月先鋒在府上。”

滄臨菀沉默著糾結理由，身為人母的獨孤清玉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

“菀兒是怕宮中有人借御醫之手？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獨孤清玉說的是“你們”而非“你”，說明她很確定，幾個人查到了什么，只是不清楚具體情況。

可岱珺澄的記憶，二皇兄和七皇妹的身份，太子哥哥是否派人想把他們害死在幻海鏡中，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滄臨菀實在不敢現在就告訴獨孤清玉。

獨孤清玉表面看，是個溫婉嫻靜的皇后，對什么事都很淡泊，但滄臨菀知道，那都是表象，是沒有觸及她真正在乎的東西。

真實的母后，小心眼又護短，自己跟哥哥簡直就是她的逆鱗。

要是讓她知道貴妃跟平陽王有私，加上現在有人證指認二皇兄是幕后主使，母后一聯想，保不準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正思考如何糊弄過去，一聲通傳，及時打破了此刻有些焦灼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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