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云錦書無意識搓了搓指尖,似乎在回味剛才的觸感。
回過神來,看向書房暗處。
“出來吧。”
“殿下。”
那人行了一禮,赫然是月滿樓剛剛打小報告的對象,玄錆。
巧的是,在月滿樓來之前,玄錆還在夸她進步神速,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
想到這兒,云錦書笑著搖了搖頭,“剛好,不用讓她爬崖壁了。”
“是,下一階段是實戰,可需要讓她休養幾天?”
“傷得不重,她也不是真心告狀,就想跟本宮抱怨一下你的教導方式,果然還是年輕。”
“殿下的意思?”
“休息一天應該夠了,順便讓她準備準備,你不是打算帶她上雪峰山嗎?”
“是,那屬下先行告退。”
門從外面關上,云錦書坐回書桌后,執筆看著面前的奏折,久久沒有翻開。
再過一日人就要暫時離開府上,想到沒有那人的午后時光,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些許落寞的感覺。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要是有一天她要走?
一滴墨落在潔白的宣紙上,砸出一朵黑色的花。
云錦書盯著看了會兒,最后把紙張團成一團,握在掌心。
再展開,只剩下些許白色的粉末,輕輕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一邊,月滿樓接到了玄錆休息一天然后去野外訓練的通知,還以為是自己的“綠茶”行為起了作用,云錦書這么快就替她出頭了。
得意的看了眼玄錆,突然有些理解,有帝王寵愛就喜歡耀武揚威的寵妃是什么心情。
不過她不是妲己,云錦書也不是商紂,所以月滿樓不準備太過分。
驕矜的說了聲“知道了”,就打算先去知會一聲自己的便宜師父。
玄錆甚至沒理解,這人為什么要對自己擠眉弄眼,難不成,傷到了腦子?
聽說月滿樓要去雪峰山,溫半夏的第一反應,“幫我帶頭疾風雪狼回來。”
“哈?”
“生死不論,我有個藥方剛好要用上疾風雪狼的肝,心臟和腎臟都能完整取回來就更好了,記得用冰塊保鮮。對了,雪峰山上還有幾味比較稀有的藥材······”
一提到醫藥的話題,溫半夏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能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月滿樓只得無奈應下,好在便宜師父有那么點良心,在安排完工作后不忘給徒弟帶上一些御寒治傷的藥物。
徐七星在一旁很是羨慕,她也想跟大師姐一起出遠門,但她現在實力太低,只有紅級,去了大概率會拖后腿。
而且她有協助溫半夏做各種稀奇古怪研究的“職責”在身,根本不可能隨便出門。
眼中燃起又熄滅的光被月滿樓捕捉到,隨口問了句,“我明天想出門一趟,置辦些東西,能不能讓師妹陪我?”
“想去就去,我又沒逼你倆天天訓練。”
溫半夏說完,繼續低頭鼓搗起不知放了些什么的藥罐。
徐七星眼里出現了小星星,蹲在地上笑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
覺得她可愛,月滿樓順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商量后,約定明天一早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