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清晰地刻著——京都異能者大學,吳宇之墓。
王浩默默地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幾瓶好酒和一束潔白的鮮花,鄭重地擺放在墓前。
然后,他直接席地而坐,背靠著冰冷的墓碑,仿佛靠著那位曾經帶他入京大、爽朗慵懶的學長。
他打開一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緩緩將酒液傾灑在墓前,聲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在與老友閑聊:
“吳哥,我來看你了。”
“帶了你最愛喝的‘燒刀子’,夠勁吧?”
“......你那句‘活下去’,我聽到了。這條命,是你救的。”
“放心吧,你的家人,學校和我們這些兄弟,都會照顧好。”
“......”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說考核,說獸神教,說自己的懊悔與憤怒,甚至自己的異鄉異客。
一個小時悄然流逝,夕陽將碑林的影子拉得很長。
王浩站起身,將瓶中剩余的酒全部傾灑在吳宇墓前。
酒水滲入黃土,帶著生者的思念與承諾。
他眼中最后的一絲惆悵與迷茫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斬釘截鐵的銳利和冰冷刺骨的殺意。
“吳哥,這救命之恩,我王浩無以為報。”他對著墓碑,一字一句,立下誓,
“但我在此對你起誓,終有一日,必讓那‘獸神教’,從上到下,雞犬不留,用他們的血,來祭奠你的英魂!”
誓錚錚,在寂靜的碑林中回蕩。一陣微風拂過,卷起幾片落葉,盤旋著升上天空,仿佛故人無聲的回應與囑托。
......
燕山基地,異能者協會臨時指揮部,京大專屬會議室。
“什么?你要去前線?我不同意!”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猛地一拍桌子,情緒激動,
“王浩!你知不知道現在前線是什么情況?那是絞肉機!連五階、六階的強者都不敢說能全身而退!你一個三階異能者,上去能做什么?送死嗎?”
“是啊,王浩!你的潛力巨大,是未來的希望!現在的任務是成長,是積蓄力量!而不是逞一時之勇!”另一位女導師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們可以安排你在后勤部門,協助救治傷員或者調配物資,同樣是為抵御獸潮做貢獻!”
......
會議室里,幾乎所有的京大師長都在反對王浩的請求。
他們欣賞王浩的勇氣和擔當,但更珍惜他的天賦和未來。
在這種規模的獸潮中,一個三階異能者貿然上前線,生存幾率微乎其微。
王浩站在會議室中央,腰桿挺得筆直,面對師長們幾乎一面倒的反對,他沒有退縮,眼神堅定如鐵,
“各位老師,我明白你們的好意,也清楚前線的危險。但我并非沖動。我有必須去的理由,也有......
一定的自保把握。后勤工作很重要,但我認為,我的能力在戰場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他據理力爭,試圖說服眾人,但雙方各執一詞,局面一時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硝煙味瞬間涌入。
只見楊寒院長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身湛藍色的戰甲上布滿了劃痕與焦黑,甚至還能看到些許未干的血跡,周身原本雄渾的元能氣息此刻也有些紊亂和萎靡,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都在吵什么?”楊寒沉聲問道,威嚴的目光掃過全場,隨即落在了王浩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王浩?你醒了?身體如何?”
王浩恭敬行禮:“老師,我下午剛醒,身體已無大礙,狀態甚佳。”
楊寒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蔣導師:“蔣老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