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做臥底前的訓練,什么都不看,什么也不聽,選擇無視一切,埋著頭直接走。
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
尤其是在這種泯滅人性的地方。
光頭男人領著他走到銹跡斑斑的鐵門前,他停下腳步,對著林風努努嘴道:“喏,進去吧。”
林風挑眉,推開了虛掩著的門,扭頭對領班問道:“你不和我一塊兒進去嗎?”
光頭領班瞄了里面一眼,面色難看地搖搖頭。
“我在外面等你。”
林風也沒多說,抬腳走了進去。
牢房里面很寬敞,正對著門的墻上用鎖鏈拴著兩個男人,一個已經昏死過去,一個還勉強睜著眼。
牛姐站在中間,手里拿著沾血的鞭子,聽見身后傳來聲音,轉頭對林風笑著說道:“你來了,正好,我手麻了,你幫我打吧。”
林風看了一眼墻上的兩人,快速低下頭。
他沒接過鞭子,只是一臉心疼地握住牛姐的手,摩挲著她手上的紅痕說道:“牛姐,快放下,你手都打紅了。”
牛姐嘴角的笑微微一僵,緊接著咧起弧度,聽著林風的話,隨手把鞭子丟在了地上。
她伸手,溫柔地摸了摸林風的頭。
“你啊,還真會哄人開心。”
林風也跟著笑了笑,看了一眼墻上的人,疑惑地問道:“牛姐,他們就是你的父親和丈夫嗎?”
“前夫。”
牛姐只更正了這一點。
林風這才把目光放在了兩人身上。
他們身上都帶著成年累月的傷痕,全身連一塊兒好地都沒有,可見劉潔是真的恨,恨死了這兩個人。
“牛姐,他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林風拉著牛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輕輕蹭了蹭。
劉潔莫名對眼前的男人感到信任,有些事憋在她心里也已經很久了,需要找個人訴說痛苦。
幾年前,劉潔的父親公司倒閉,欠了幾千萬,劉潔那時剛加入了一家公司,求了老板,簽了十年的合同換取了一筆投資,這才挽回了破產的公司。
只是這合同有要求,這十年內她必須聽老板的話,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做了許多不愿意做的事,因此過得苦不堪。
林風聽到此處時,下意識看了一眼牛姐手腕上的紋身。
牛姐注意到他的目光,摸上手腕上的紋身,低聲說道:“是啊……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掌控。”
劉家的公司沒有倒閉,但僅限于沒有倒閉,把錢還完后,還是得關門大吉,劉潔的父親不想自己的公司關門,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劉潔身上。
劉父迷暈了她,讓她和一個有錢的暴發戶結婚,此人正是劉潔的前夫,兩人還合謀,把她關了起來,遭受這個暴發戶的虐待。
劉潔被關了兩年,才找到機會傳遞消息,她接受了大老板的幫助,因此合同又加了二十年。
“我賣了自己,才換回他的公司,他倒好,和這個畜生合起伙來欺負自己的親女兒,就連我媽,都被他氣死了!”
牛姐眼里滿是怨恨,嘴唇被她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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