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嫻面色發燙,-->>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摒棄了那一絲羞恥心,“那又如何?皇上還不是照樣讓我留在宮中?他對我仍有舊情,不舍得讓我回莊王府受苦。”
    “那你就與承景和離,恢復自由身,旁人也就不至于說你的閑話。你作為莊王府兒媳,卻久居宮中,會惹眾人非議,抹黑趙家聲名。”
    羞憤交加的趙頌嫻揚聲反嗤,“趙家已經沒落了,還有什么聲名可?整個趙家都得指望我!若非我苦苦向皇上求情,皇上又豈會重查父兄的案子?你們都應該感謝我,有什么資格嘲諷我?”
    直至這一刻,趙頌嫻都堅定的認為承瀾改變主意是因為她。
    茗嫻心下冷笑,笑她的過分自信,但同時又隱隱生憂。
    趙頌嫻肯定清楚明堯的生父是誰,皇上賞明堯馬兒,或許趙頌嫻也曾懷疑皇上是不是知道了明堯的身世,但只要茗嫻不公開,趙頌嫻就不敢說出來,畢竟這是她的罪孽,是她黑心給承瀾下藥的證據,她不敢承認,更不希望茗嫻與承瀾有牽連,是以她比任何人都想保守這個秘密!
    茗嫻不怕她說出來,但卻擔心趙頌嫻會記恨明堯,將明堯視作眼中釘。
    如今趙頌嫻的行動被限制,只能住在此處,承瀾不許她隨意走動,她沒什么機會謀害明堯,一旦承瀾原諒了趙頌嫻,納她為妃,她可以在宮中自由走動,有了權勢之后,明堯可就危險了!
    茗嫻必須阻止這件事,然而眼下的情形很明顯,她越是勸趙頌嫻出宮,趙頌嫻越是犟著要留下,她的舊情人可是皇上,依照她那貪慕虛榮的性子,她怎么可能離開呢?
    眸光微轉,茗嫻決定順毛捋,
    “姐姐所極是,你若能與皇上重修舊好,于趙家而可是天大的榮耀,我自然希望姐姐你能如愿,然而流可畏,姐姐應該也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和皇上在一起,而不是一輩子頂著別家兒媳的身份留在宮里吧?你合該想法子先與承景和離才是,如此一來,旁人便不敢嚼你的舌根。”
    “和離可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皇上沒提,我不能主動提及,以免旁人說我薄情寡義。”
    趙頌嫻極為自信,但她一點兒都不傻,她可不會主動提出和離,以防背上罵名。
    茗嫻靈機一動,低聲道:“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她附耳低語,教趙頌嫻應對之策。
    起初趙頌嫻還認為茗嫻在裝腔作勢,沒當回事,但當聽罷茗嫻所說的法子之后,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而后狐疑的盯著茗嫻,
    “才剛還在訓斥我,這會子又幫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看了一眼屋外,茗嫻意味深長地道:“皇后當眾施壓,我豈能違背皇后之令?方才那番話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咱們才是好姐妹,是一家人,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趙頌嫻沒說話,眼神悠遠,似是在思考她這法子的可行性。
    茗嫻不再啰嗦,適時打住,“出路就在眼前,是繼續等待,還是勇敢嘗試,但看姐姐的意思。我不宜久留,該出宮了。”
    茗嫻就此告辭,徒留趙頌嫻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出宮的路上,離老遠,茗嫻就看到了承的身影。
    承也瞄見了她,眼瞧著她往宮外走去,他想近前勸說,怎奈身邊的朝臣拉著他不停的說話,說的是茗嫻父兄的案子,他也不好打斷,以免漏了重要信息。
    無奈之下,承只得留下聆聽,眼睜睜的看著茗嫻離宮。
    到得宮門口,宋家的馬車已然在此等候,茗嫻一上馬車,就迎上宋南風那肅冷的目光,
    “昨日承堅持留你在宮中醫治,他比我這個丈夫還要關心你!”
    陷入自證,只會落下風,茗嫻也不澄清,只反將一軍,“宋大人您可是要做駙馬的人了,有工夫揶揄我,不如想著給長公主備什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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