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擔心宋南風為這事兒質問你?我已經回懟過他,但凡他在乎你的命,就不該冒險,再說這是皇上的意思,他不敢計較。”
    皇上能幫她查證宋南風的罪證嗎?不可能的,承瀾可沒那個閑工夫,哪怕他是明堯的生父,茗嫻也不敢指望承瀾,更不想被人懷疑,
    “我還有事沒辦妥,不想節外生枝,心結而已,我會自己化解,不是什么大病,不必久留宮中,太醫也幫不了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天色已晚,世子還是回去吧!”
    茗嫻借口說她有些累了,想休息,承生怕擾了她,遂就此告辭。
    可即便說了要走,他依舊立在原地沒動彈,茗嫻福身頷首,先行轉身。
    她走得那么干脆,就連關門的一瞬間,她也始終垂下眼睫,并未抬眸多看他一眼。
    她對他,似乎從來沒有過多的留戀,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還是因為她已嫁人,所以才被迫與他保持距離?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承又反問自己,答案是什么,重要嗎?
    似乎沒什么區別。
    茗嫻已然進屋,屋外卻沒有傳來腳步聲,她透窗瞄了一眼,發現那道身影仍舊立在檐下,并未動彈。
    她本想開口提醒,思前想后,她終是沒吭聲,只行至桌邊,吹滅了燭火。
    屋內一片昏暗,她應是入帳歇息了。愣怔了片刻的神,承輕嘆了一聲,而后轉身往回走。
    但他并未回房,而是去往文軒齋找明堯。
    得知母親已然醒來,明堯這才松了口氣,“還好娘親沒事,多謝世子叔叔,替我看望娘親,有勞您了。”
    明堯個頭雖小,禮數卻很足,拱手向他道謝,承扶了他一把,“區區小事,無需見外。有太醫醫治你娘,你不必擔心,快回去休息,明日還要上早課呢!”
    “那我回去睡覺了,叔叔也要早點兒休息,你胳膊的傷還沒好,你要注意哦!娘親交代過,要把胳膊懸掛起來,才能好得更快些。”
    明堯認真的交代著細節,被管束的承并不覺煩躁,反倒有種被家人嘮叨的幸福感,
    “果然是你娘教出來的好兒子,和她一樣啰嗦。”
    明堯點了點頭,認真的記著他的話,“好,回頭我就告訴我娘,說叔叔說她啰嗦哦!”
    這孩子一向乖巧正經,怎的突然就調皮起來?“哎---這話可不能說哦!你得在你娘跟前說我好話才是。”
    兩人玩笑了幾句,殊不知,叢林后方蹲著一個孩童,正偷聽著他們的話,雙眼放光……
    且說承報完信兒之后就與明堯道別,而后便回往他的寢殿。
    次日一早,茗嫻還沒用朝食,就要離宮,然而她才走出院子,就有宮人在候著,“宋夫人,您姐姐請您過去,有事相商。”
    趙頌嫻找她?茗嫻本不愿理會那個女人,但她突然想起皇后曾交代過她的那番話,便想著好歹見姐姐一面,不落皇后的話柄。
    思及此,茗嫻也就跟著宮人前行。
    可當宮人領著她拐了幾個彎,進屋之后,茗嫻四下打量著,屋內并沒有趙頌嫻的身影,
    “我姐姐呢?你不是說她找我嗎?她人呢?”
    宮人笑應道:“很快就來,宋夫人先行用膳,不著急。”
    宮人陸續端上飯菜,茗嫻越發覺得怪異。但凡趙頌嫻找她,那必定是有要事,不可能這般賣關子。難不成那宮人在騙她,找她的人根本不是趙頌嫻?
    那會是誰?皇后,靜貴人?還是嘉禾?
    茗嫻正詫異之際,忽聞外頭響起了腳步聲,那沉穩的步伐不像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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