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懸在池底,一邊引導怨念氣流,一邊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硫磺液的滾燙不再是負擔,反而像催化劑,讓體內的能量運轉得更快;
池底的硫磺結晶蹭著后背,粗糙的觸感提醒著他此刻的真實。
“再加把勁。”溫羽凡在心里默念。
六只翼魔尸體的怨念還在不斷逸出,漆黑的氣流在水中織成一張網,將他與尸體包裹其中。
他能感覺到,丹田處的空洞雖然依舊存在,卻被這些怨念與執念填補了幾分,那種無力感正在一點點消退。
池面的白霧依舊彌漫,溶洞里的寂靜仍帶著幾分詭異,可溫羽凡的心里卻一片清明。
他知道,這一次躍入硫磺池,不僅是為了修煉,更是為了打破過去的束縛。
管它功法正邪,管它前路多險,只要他走得直、行得正,哪怕用“邪功”,也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英雄路。
硫磺池的淡黃色液體還在微微翻滾,懸浮的結晶隨著水波輕輕晃動,溫羽凡沉在池底,周身縈繞的漆黑怨念氣流如同活物般,正順著他的毛孔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
池底那六具翼魔尸體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猙獰,青黑色的軀體在怨念被抽離后,漸漸變得如同風化的巖石,表面泛起細碎的裂紋,最終在硫磺液的浸泡下,緩緩碎裂成小塊,與池底的結晶融為一體。
而溫羽凡的體內,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漆黑的怨念氣流在他的引導下,與自身執念交織融合,順著《亢龍功》的經脈軌跡緩緩流淌。
原本滯澀的能量運轉驟然變得順暢,如同被解凍的溪流,在四肢百骸間奔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視的范圍在怨念的滋養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張——原本十米的感知邊界不斷模糊、延伸,最終穩穩地停在了十五米半徑。
此刻,他閉著眼睛,卻能“看”得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
池壁上細小的硫磺結晶紋路、鐘乳石尖端凝結的水珠軌跡、甚至連遠處巖壁縫隙里藏著的幾只潮蟲,都在靈視范圍內無所遁形。
每一處細微的動靜,每一絲能量的波動,都如同印在腦海里的畫面,清晰得驚人。
更讓他驚喜的是,隨著最后一縷怨念被吸收,體內那股朝著銅皮境邁進的力量,終于沖破了最后的桎梏!
淡灰色的鐵皮境皮膚下,一股溫熱的能量驟然爆發,如同巖漿在肌理間奔涌。
他能感覺到,皮膚的硬度在快速提升,原本如同巖石般的粗糙觸感,漸漸變得如同打磨過的銅器,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之前能勉強抵御硫磺液灼燒的皮膚,此刻即便被滾燙的液體長時間浸泡,也只剩下微弱的刺痛,防御能力較之前提升了何止一倍。
“銅皮境……真的突破了!”溫羽凡在心里低呼,壓抑不住的欣喜從眼底流露出來。
從鐵皮境到銅皮境,他本以為至少需要數月的苦修與藥浴,卻沒想到借著翼魔殘留的怨念,竟在短短數十分鐘內便完成了突破。
這怨念之力的修煉效果,遠比他想象中更顯著。
可這份喜悅并未持續太久,溫羽凡便緩緩收斂了心神。
他嘗試著繼續運轉《亢龍功》,想趁著突破的勢頭再進一步,卻發現功法運轉到銅皮境后,便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無論如何催動,都無法再向前推進分毫——他手中只有《亢龍功》前三重的功法口訣,后續的修煉之法還未獲得。
“沒有后續功法,再修煉也只是白費力氣。”溫羽凡輕輕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遺憾。
眼下突破銅皮境,靈視也增強到十五米,實力已是今非昔比,繼續留在硫磺池也沒有意義。
他抬頭“望向”池面,白霧依舊彌漫,卻再也無法遮擋他前行的決心。
紅衣祭司的陰狠、初代血族的威脅、還有失蹤同伴的安危,如同重錘般敲擊著他的心臟。
之前被馬軒背叛的怒火、被困在硫磺池的憋屈,此刻都化作了堅定的殺意——是時候出去,收拾那些麻煩了!
溫羽凡深吸一口氣,體內銅皮境的力量瞬間運轉到極致。
他雙腿在池底猛地一蹬,堅硬的巖石被他踩得微微震顫,借著這股強勁的力道,他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向上沖去。
“嘩啦——!”
水花四濺的巨響在溶洞里回蕩,溫羽凡的身影沖破水面,帶著硫磺蒸汽的熱浪,穩穩地落在池邊的干燥巖壁上。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硫磺液,指尖劃過皮膚時,能清晰感覺到那份遠超之前的堅硬。
腰間的破邪刀泛著淡藍色電弧,仿佛也在呼應著他的戰意,細碎的火花在刀刃上跳躍,映得周圍的巖壁都沾了層微光。
溫羽凡握緊刀柄,靈視在周身十五米范圍內緩緩鋪開。
溶洞里的每一處動靜、每一絲能量波動,都清晰地傳入他的感知——沒有紅衣祭司的蹤跡,也沒有翼魔殘留的氣息,只有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邪祟能量,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邪教徒,初代血族……”溫羽凡低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冷冽的殺意,“你們的麻煩,來了。”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腳步輕快地朝著溶洞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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