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拿出那十支銀箭,逐一檢查箭頭的鋒利度,將有點鈍的幾支用小銼刀磨尖,再整齊地放回箭囊里。
杰森警官的動作最粗獷,他找了塊粗布,蘸著少量機油,用力擦拭著大斧的斧刃,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力道,將斧刃上的污漬和細小的缺口都打磨干凈;
他還檢查了斧柄的橡木,在連接處纏了幾圈防滑繩,確保揮舞時不會脫手。
托馬斯神父則笨拙地擦拭著他的圓盾,他用一塊濕抹布,一點點擦去盾面上的灰塵和霉斑,看到盾面上模糊的十字架,還特意用手指蹭了蹭,試圖讓它更清晰些,只是動作太用力,差點把盾邊的木框蹭掉一塊,嚇得他趕緊停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盾牌,生怕再弄壞了。
忙碌了一陣后,疲憊漸漸襲來。
眾人各自在大廳里找了塊相對干凈的地方休息。
莫妮卡靠在神龕旁的墻壁上,沒有完全睡著,她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屏幕光,再次翻看之前記錄的線索,指尖在“礦洞”“血池”“初代吸血鬼”這些關鍵詞上反復劃過,眉頭微微皺著,顯然還在琢磨應對血影的策略。
杰森警官則靠在禱告椅上,雙手抱在胸前,呼吸漸漸平穩,但他的手始終放在腰間的手槍上,保持著隨時能起身戰斗的姿勢。
約翰神父還在圣器室里忙碌,他將調配好的圣水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又拿出幾串用銀線串成的十字架項鏈——這些是之前驅魔人留下的,據說能抵御低等吸血鬼的攻擊。
他拿著項鏈來到神龕前,看那里的蠟燭即將燃盡,便點燃一支新的蠟燭。
之后他又雙手捧著圣經,低聲念起了禱文。
燭火的光芒映在他臉上,滿是疲憊卻又帶著堅定,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斗祈求力量,也為這個被黑暗籠罩的小鎮祈求救贖。
大廳角落里,磨完刀的姜鴻飛找了個遠離風口的位置,盤膝坐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按照師門傳下來的功法,緩緩調整呼吸。
之前被凱麗咬傷后,體內殘留的邪祟氣息雖被圣水凈化,但那股異樣的能量波動,卻意外地在他體內留下了一絲“引子”。
此刻打坐時,他忽然感覺到丹田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悸動,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喚醒了。
起初只是微弱的暖流,順著經脈緩緩流淌,可沒過多久,暖流就變得愈發洶涌,在四肢百骸里奔騰。
姜鴻飛下意識收緊心神,引導著這股力量按照心法運轉,原本滯澀的經脈像是被徹底打通,力量在體內循環一周后,竟朝著丹田處匯聚,形成了一股凝練的內勁!
“嗡……”
細微的能量波動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坐在不遠處的陳墨和溫羽凡同時睜開眼,朝著他的方向看來。
姜鴻飛猛地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比之前強盛了數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輕盈感——這是突破到內勁一重的征兆!
“我……我突破了!”他忍不住低呼出聲,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激動。
之前他卡在武徒九階許久,沒想到這次被吸血鬼咬傷,竟因禍得福,意外打通了內勁的門檻。
陳墨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帶著幾分欣慰:“好小子,倒是因禍得福。突破了內勁,接下來對付怪物也多了幾分底氣。”
溫羽凡也笑著點頭,靈視能清晰地“看到”姜鴻飛體內流轉的內勁,純凈而剛正,與之前的氣息截然不同:“好好穩固境界,天亮后的戰斗,少不了你的力量。”
姜鴻飛用力點頭,攥緊了拳頭。
燭火的光芒落在他臉上,映著少年人眼中的堅定與期待——這場與黑暗的較量,他不再只是需要保護的后輩,而是能并肩作戰的戰力了。
教堂外的夜色依舊濃稠,偶爾有夜風穿過破損的彩窗,帶來幾聲遠處野狗的低嚎。
但大廳里卻透著一股難得的安寧,燭火搖曳,呼吸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抓緊時間休息,保養好的武器放在手邊,隨時準備拿起。
他們知道,天亮之后,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生死較量,但此刻,沒有恐懼,只有蓄勢待發的決心——為了錫爾弗頓的居民,也為了守住這最后一點光明,他們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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