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草民跟在師傅身邊已經十三年,是當年母親懷四弟時出了意外,幸得師傅搭救,要求就是讓草民隨他學醫。”
皇帝若有所思。
當年景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景家遍尋名醫,陣仗不小,沒想到竟然找到了吳神醫頭上。-->>
“吳神醫這些年都在做什么,門下弟子多少?”
“這……師傅弟子遍布天下,近些年四處游歷,更是遇見有天賦的,底子好的,都會收歸門下。”
皇帝一時無。
旁人收弟子都是再三考量,細細斟酌,怎么吳神醫這般不愛惜羽毛?
“你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邊?”
皇帝又問。
景華坦誠搖頭,“師傅向來是獨來獨往,此番是為了師姐的事情入京,料想會有些雜事,帶著草民來處理。”
“你師姐?”
“便是太子的林良媛,前些日子師傅收到她的傳信,說是懷有身孕,給師傅報喜。”
景華知無不,“師姐早年跟著師傅學醫時,不慎傷了身子,生產之時會分外艱難,師傅放心不下,才走這一趟。”
一切都對得上,皇帝點點頭,示意景華下去。
景華卻遲疑了一瞬,“陛下,草民與師傅可否留在東宮?”
皇帝眸光微變,轉而想到他說的,入宮就是為了林湘兒的孩子。
那畢竟也是他孫兒,于是點點頭。
景華叩首道謝,被宮人領著去尋吳神醫。
皇后寢殿。
一見到吳神醫,守在屋內的太醫們就要上前,對上李箏譽陰沉的面色,才停住腳步。
“吳神醫,母后已經昏迷數日,太醫和湘兒都日日診斷,并無性命之憂,可就是醒不過來。”
吳神醫就好像聽不見他的聲音,伸手搭脈,又檢查了皇后的雙眼。
“小事,下猛藥今日可醒,需要調養的時間長些,藥效溫和些醒的慢,不傷身。”
“慢些就好,不急、不急。”
李箏譽已經做好聽見壞消息的準備,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簡單,當即出聲。
吳神醫點頭,視線落在屋內的其余太醫身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后一步過來的林湘兒看見這一幕,忙道:“殿下,師傅這是要施針,不得有人旁觀。”
“還不出去!”
李箏譽當即趕人,自己也跟著出去。
黎洛跟著轉身,只林湘兒一人留在了屋內。
“你也出去。”
吳神醫一邊給銀針消毒,一邊道。
林湘兒滿眼詫異。
平日其他人雖然不給看,可他們自己人是能看的啊。
少頃,見吳神醫沒有改口的意思,林湘兒嘟噥了兩聲,不情不愿地走了。
出門正看見走來了景華,林湘兒招手示意他近前,問起吳神醫的變化。
“師姐有所不知,是先前有個白眼狼,學了師傅一招半式,竟然繪成冊子,對外兜售,從那之后,咱們都看不著了。”
林湘兒額角跳了跳,深感荒謬。
無論其余人再如何憤懣,吳神醫的決定向來不容置喙,甚至沒人敢求情。
“我還惦著有些時日未見,跟師傅學一些本事呢,真是不巧。”
景華跟著惋惜了兩句,說起他們要住東宮的事。
“這些都是小事,殿下很好說話,我去打聲招呼,先讓人將院子收拾出來。”
林湘兒說著,徑直走向黎洛。
聽罷林湘兒的話,黎洛嘴角上揚,“吳神醫愿意賞臉,咱們求之不得,青黛,快去安排。”
青黛應了聲,叮囑跟著的月蘭幾句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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