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人已經處置了,陛下的意思是到此為止,你莫要有其他心思。”
“母妃誤會了,妾身并非想做什么,而是問過了底下人,聽說處置的是個叫貴喜的,妾身依稀記得,殿下先時說過,有個伴讀后來在母妃宮中做事,似乎就是這個名字。”
席輕溪面色仍帶著蒼白,眉心輕蹙,“別是鬧了什么誤會,被人利用了吧?”
“貴喜……”
蕓妃臉色驟變。
這人在她宮中時間久了,久到她已經忘了這回事,此刻被席輕溪提起,一個不可能的可能出現在她腦海中。
那日李箏堇入宮,是想讓她幫忙,在皇帝面前說幾句話,她覺得冒險,并未答應,反而勸李箏堇行事不要心急。
難不成,竟然是因為當時的事,讓李箏堇狠心對她下手?
“母妃?”
席輕溪語氣疑惑,輕聲問詢。
蕓妃緩緩吐息幾次,才穩住心神。
不過是些揣測罷了,沒有實證,因此和李箏堇離心才是犯蠢。
雖是這般想著,蕓妃想不受控制地響起,席輕溪出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三皇子府。
至今,不僅沒人入宮探望,甚至連補身子的東西也沒送來一星半點。
好似出事的不是三皇子府的側妃,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無事,你這幾日不必理會其他,本宮已經讓太醫院準備了滋補的藥膳,滋味興許怪些,對身子好。”
“母妃放心,妾身知道您的好意,不會糟踐的。”
席輕溪剛才的話好像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再提起。
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遲早有發芽的時候,母子離心已是必然。
……
三日后。
茶樓雅間。
黎洛應邀前來,對面是臉色不怎么好看的黎雨薇。
“大姐,殿下來的路上有些急事,遲些就來,我先來與姐姐敘話。”
“你如今倒是一心為三皇子,可還記得出嫁之前黎相的叮囑?”
“大姐,妹妹也是形勢所迫,您別怪妹妹。”
黎雨薇替黎洛斟了杯茶,緩緩推至她面前,“相府如今幾近支離破碎,回天乏術了,妹妹總要替自己找條活路。”
“那本宮呢?”
黎洛心覺好笑,眉梢微挑:“黎雨薇,你忘了先前是怎么答應本宮,是要背信棄義了?”
“大姐語何必如此刻薄,不過是人各為己,況且先前妹妹替您做事的時候可也沒含糊。”
黎雨薇摸了摸手上的鎏金鐲,扯下袖子,將手臂上的青紫於痕遮擋嚴實。
若是再為黎洛做事,被李箏堇知道就是死路一條,不如一心奔著李箏堇。
人非草木,李箏堇身邊如今并無知心人,她總有將人捂熱的一天。
“既如此,你我之間就無話可說了。”
黎洛身子稍稍往后,靠在椅背上,沒動黎雨薇斟的茶。
“皇嫂好無趣,怎么仗著本皇子不在,欺負本皇子的側妃?”
李箏堇連聲招呼也無,徑直推門而入。
“本宮欺負她?”
黎洛當真笑了出來,“三皇子,你大可問問她,本宮要欺負她,可不會是現在的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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