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顯然是在權衡。
同樣的話,他已經聽過許多次了。
可是每一次,都有人不遵守承諾。
當然,這個不遵守承諾的人,并不是眼前這個丫頭,而是——
所以,這一次,既然是蘇曦堯主動提出來,那么李知行那邊,皇帝自然也就選擇交給了蘇曦堯自己去解決。
主意一定,皇帝擺了擺手,“這個交易,朕同意了,只是有一點,朕再讓你去詔獄見李知行一次,這一次,你要勸他自己放手,不要再執迷不悟,否則的話,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是,陛下。”蘇曦堯應下。
貴妃送了皇帝出門,示意青兒趕緊扶著蘇曦堯躺下休息。
這一輪交涉,十分費精力。
便是貴妃自己,也未必有這個膽子敢跟皇帝明著說這些話。
走到正殿門口,皇帝駐足,扭頭看著一臉擔憂的貴妃,“朕記得你從前,并不喜歡這個丫頭。”
貴妃被這句話問得一愣,隨即笑了笑,“的確是不喜歡,就跟陛下一樣,知行是臣妾早亡的姐姐唯一的兒子,臣妾自然也當自己的孩子來疼愛,看到自己的孩子因為一個女人屢次三番置自己的性命予不顧,又如何能夠放心呢?自然會對蘇曦堯心生不滿,可是許多事,陛下也親眼看見了,并非是蘇曦堯的問題。”
執念,是在李知行的身上。
從前便知道這個孩子足夠偏執,在早亡的母親的那件事情上是,如今在蘇曦堯的身上,依舊是這樣。
“貴妃,這個丫頭留在宮里,早晚會令后宮不寧,還是早點找個理由,送她離開后宮,離開京城,離李知行遠遠的。”
皇帝的話,再一次讓貴妃犯了難。
其實除了皇宮,這天下又有哪里是李知行所去不得的呢?
先前要把人嫁給陸承乾,他反手就給陸承乾設計了個死局。
皇帝自然也看懂了貴妃的擔憂,這也正是他所擔憂的地方,所以才遲遲沒有動蘇曦堯。
詔獄里,陸景翊給李知行送來了一壺酒。
“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三十年的陳釀,我府上的人前頭去了趟東邊,從東境將這東西運過來,可是費了老大勁了。”陸景翊將那壺酒丟給李知行。
雖然是被關著,但是詔獄里的人并沒有用木枷來限制李知行的行動。
接過陸景翊扔過來的酒,李知行將瓶口的塞子拔出來,頓時,他能夠感覺到,香氣頓時四溢開來。
入口醇厚清冽,酒味也并不是十分厚重。
“皇后知道陸承乾的死跟你有關系,但是她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陸景翊看著李知行。
他自然也好奇李知行到底是如何設的局。
只是他的這位表哥,自從幾年前開始接手皇城司的事情之后,有時候做事越發隱秘狠辣,連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都不肯如實相告。
“其實很簡單。”李知行這一次,倒是準備說了,“用胡喜的命來抵他自己的命,卻沒有做到交易的條件,那在看到胡喜的鬼魂之后,自然會失去理智,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恰好就被邊上胡喜的姐姐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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