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崇霄手指輕輕從蘇黎的眉角上的紗布掠過，幾乎小心到沒有碰到。

他的眼睛盯著老太太旁邊那套少了一個的茶具。

“你沒有要她的命，你用碟子割傷了她的眉角，如果當時傷的是她的眼球，她就要失去眼睛，她是珠寶雕刻師，她的眼睛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你是沒要她的命，但是你任由商崇震和蘇鎖鎖要她的命，你是那把槍。”

商崇霄不會讓她摘掉自己的兇手身份。

費老太聽完怔住了，她雖然，確實從沒有想過要蘇黎的命，但是當她隨手砸出那個碟片時，她確實希望這個碟片能讓她頭破血流，讓她叫苦連連，沒聽到叫，她還不滿意。

老太太內心確實有惡，她為自己找補：“那是因為她教唆你閹了崇震。”

“看樣子，你并不清楚真正的情況，我會對付商崇震，跟阿黎一點關系都沒有，當年爺爺被商崇震綁架，因為心梗而去世，過后，你包庇他，幫他逃出國，又出諒解書，幫他逃避了懲罰。”

商崇霄坦白：“我非常遺憾，那個時候因為你，就放棄了對他的報復，我會閹了商崇震，都是你導致的。”

費老太太氣得臉色蒼白，“你……你這說的什么話，老頭子是因為心臟不好猝死的，法醫也說了和外人沒關系，你不能冤枉你哥哥，他是你的堂哥，應該是你的手足，左膀右臂。”

“哼，我就知道你又要這樣說，爺爺會死，你也是背后的兇手吧？你故意透露了爺爺療養地址，讓商崇震可以得手。”商崇霄冷冷的看著她：“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對你一再容忍，會落到眾叛親離的結果，你是一點都不冤的。”

“你……”費曼眼冒金星差點暈厥過去。

當初費曼知道老頭子一意孤行要扭轉局勢，把商家交給小兒子，費曼卻想要均分，不讓任何一個兒子怨恨，畢竟老頭子快不行了，而她還有很長時間要活，費曼就動了私心，想讓長子繼續擔任要職，統領弟弟們。

她一直在背后偷偷報信，到最后甚至暗中促成綁架。

“你寵愛我，但，更偏愛我大哥！”商崇霄淡漠地開口道：“從今天過后，你只能在這個房子里過著，有人給你一口吃喝，任何人都不能來看望你，你也見不到任何人，我會對外說你得了老年癡呆，要好好的保護和看守，不但是外人，包括我，都不會再來見你任何一面，到你死的那天。”

“放心，你死透了以后，我會過來的。”

商崇霄說完，直接邁起腿來要離開。

費老太太聽完急得從椅子里爬起來，直往商崇霄的背影追，痛苦的叫喚道：“乖孫，不要怪奶奶，奶奶有苦衷，不要不看奶奶，不認奶奶，奶奶錯了，奶奶不該這么做……”

“錯了？”商崇霄緊了緊懷抱里的阿黎：“晚了！”

費老太太哭得豆大的眼淚綴滿了老臉：“孫子，奶奶真的知錯了，真的后悔了，絕對不會對小黎不好了，不要這樣對奶奶，不要……”

老太太一邊哭，一邊摸瞎著往前追，但是看不清路，怎么也追不上商崇霄，趴在地毯上悔恨大哭。

商崇霄頭也不回，只扔下一句話：“懺悔到你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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