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崇霄看著她躺在自己懷里的樣子,小小的臉上滿是可愛。
他忍不住心軟:“好,老婆,那……只能生兩個。”
其實討論一個兩個又有什么意義,他差點忘了,蘇黎沒有生育能力。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他的心臟。
他伸手輕輕地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更加心疼她。
蘇黎立即說回正題:“所以我們才必須要去做試管,這樣我們可以先做一個,等你好了,我們再生一個。”
商崇霄立即說:“不行,阿黎,不做試管。”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蘇黎怔住了,她松開他的衣袖,退后一步:“商崇霄,我一定要做試管。”她的聲音開始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知道做試管很痛苦,更知道生產有風險,但是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時間,前三年本來可以懷上一個崽崽,他們卻沒有同房——
那時商崇霄的心理問題還沒完全解決,他們像室友一樣同床異夢。蘇黎不想再用三年,換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可能恢復,可能永遠也無法恢復。
她不能再錯過了。
試管的痛苦算什么?生產的痛苦算什么?
至少這些都是看得到結果的。忍受得了。
而那不確定什么時候懷,三年能懷還是被判“死刑”,更讓她煎熬和無法忍受。
商崇霄眸色深沉,才剛想再拒絕蘇黎,就挨了蘇黎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炸開,兩人都愣住了。
蘇黎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微微發抖。商崇霄的臉被她打得紅了一小片,但他很冷靜,也沒有反駁——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之前,只能任由蘇黎這樣誤會他。
蘇黎哭了,眼淚終于滾落:“你是不是怕兩邊親戚知道,所以不肯讓我做試管?”
她已經說明她不怕痛,她實在想不出這對于商崇霄只有好處沒有害處的提議,他為什么要幾次三番拒絕。
她只能揣測,商崇霄是怕露餡,就暴露了他不是個完整的男人,會被恥笑。畢竟他心理有病時,也是這樣瞞著所有人。
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許他說。如果蘇黎要做試管,這么大的事,很可能被親戚尤其是哥嫂知道,到時候他無法解釋。
可是她也很難受。
看蘇黎被他氣得渾身發抖,盯著他哭,他難受極了。
蘇黎要做什么事,都很難罷休。商崇霄總不可能一直這樣阻攔,不配合,他當然知道他死咬著不同意,蘇黎就做不了試管。
但是這對他們本來就很薄弱的感情,有很重的打擊。他得再想辦法。
商崇霄伸手,輕輕擦去蘇黎臉上的淚痕,然后手指沿著她的頸側探進去,觸碰到她溫熱的皮膚。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阿黎,給我一點點時間,”
他聲音低啞,“一時之間我頭緒很亂,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不能直接解決就只好緩兵之計,他昨天私下加了專家聯系方式,等他問一問這件事怎么辦。
蘇黎聽完后舒服一些了。她覺得商崇霄會怕這件事也是人之常情。他一時接受不了,她應該等一等。
畢竟一天內,他被判絕嗣,忽然她又要做試管,他們大張旗鼓的備孕,又不在乎孩子的性別,突然做起了試管,難免被發現沒法自然受孕。
商崇霄頭緒很亂是正常的,她頭腦也很混亂。
蘇黎伸出手,撫摸商崇霄的下巴,把他的臉輕輕地放進自己的頸窩,一邊說:“老公,我給你時間。”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哭過后的鼻音。
商崇霄閉上眼睛,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心中卻是一片荒涼。
他抱緊了她,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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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一棟小洋樓里。
商崇震把車開進了車庫,邀請商泊霆去他家做客。
商崇震打開家門。
“二叔,我準備的東西你用過后會喜歡的。”
商泊霆看到洋樓深處的場景時內心震撼。
在地板上跪著一個被綁住的纖細少女。
女孩眼睛被蒙住,小小的臉蛋上滿是驚恐,但仍看得出,這張臉非常漂亮。
唇型很完美,頭發也充滿了光澤。
繩子把她綁著吊在水晶燈下。
商泊霆覺得有點意思了,皮鞋往回拐了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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