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的‘世界之核’下方，鎮壓著一個真正的‘東西’。”

“一個比深黯之母更古老，比所有已知神明更純粹的……‘混沌本源’。”

混沌本源！

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讓蕭明初的太極核心，都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運轉。

那不是恐懼。

那是一種遇到同等級，甚至是更高等級“天敵”時的本能反應！

“它沒有智慧，沒有目的，沒有惡意。”擺渡人的描述，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它只是‘存在’。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秩序’最大的否定。光是它沉睡時無意識散發出的氣息，就足以催生出‘深黯’這種遍布宇宙的癌細胞。”

“而金陵的那道裂痕，說明了一件事。”

“它，快要醒了。”

蕭明初拿著手記，一不發。

他終于明白，那道神秘女聲為何如此焦急。

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青龍理事他們，對于金陵的危機，會表現出那種近乎絕望的緊張。

他們對抗的，從來都不是什么怪物軍團。

而是一場即將到來的，足以顛覆整個宇宙底層邏輯的……存在層面的天災！

“這本手記里，記載了那個失敗者在最后時刻，對‘混沌本源’的觀測與猜想。那是聯邦的最高機密檔案里，都不曾有過的記錄。”

擺渡人注視著他，意念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后的贈禮。”

蕭明初緩緩地，翻開了手記的第一頁。

獸皮紙張上，沒有文字。

只有一幅用猩紅色的顏料，畫下的，無比繁復，卻又無比精準的……陣圖。

那是一個由無數法則符文構成的巨大封印。

而在封印的最中央，所有符文鎖鏈的匯集之處。

只有一個極其簡單的符號。

一個不斷扭曲，仿佛擁有生命，試圖從紙上掙脫出來的……

黑點。

就在蕭明初的感知觸碰到那個黑點的瞬間。

轟！

他腦海中仿佛有億萬顆恒星同時爆炸！

“它，感知到你了。”

擺渡人的意念，宛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呢喃，在他的意識深處響起，帶著一絲奇異的……憐憫？

“一個新生的，完美的，與它完全對立的‘秩序’奇點。”

他枯槁的手指，隔著虛空，緩緩抬起。

最終，精準地指向了蕭明初的心口。

“一個全新的，美味的……目標。”

鐘樓之外，天光早已大亮。

當蕭明初和趙虎的身影從那道已經恢復成普通石門的門后走出時，所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小鎮，以及三個幾乎脫力，卻依然堅守在門口的身影。

秦瑤，李巖，林風。

看到蕭明初，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李巖是純粹的驚喜，劫后余生的慶幸讓他幾乎要跳起來。

秦瑤則是長長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軟了下去，靠在李巖身上才能勉強站穩。她的空間感知告訴她，門后那個曾讓她戰栗的混亂源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無法理解，卻無比和諧，無比完美的……圓。

而林風，那個手持因果律步槍的男人，只是定定地看著蕭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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