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扶禮是港城公認的教父,無論誰在他面前,都要低頭敬稱一聲“宴先生”的人。
贏若蕪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宴扶禮的外甥女身上?
憤怒、不屑、以及混雜著被勾起的躁郁,剎那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贏若蕪!”
謝西照幾乎是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十足的譏諷和憤怒。
“你打聽姜溺?你想通過她接近宴扶禮?我該說你是在異想天開,還是在不自量力?”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睥睨坐在沙發上的贏若蕪。
“你當宴扶禮是誰?你以為憑你,或者憑你身邊的許萍萍,就能入得了他的眼?別做白日夢了!你那些心思最好趕緊收起來,別給謝家惹禍!”
“我知道你是因為吃醋我和晚晚在一起,才性情大變,才會故意找些事情來刺激我。但你不能為了氣我,三翻四次的自導自演!宴扶禮不是你能隨意招惹的人!”
陽光掠過贏若蕪的側臉,稠黑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面對謝西照的暴怒和秦晚的懷疑,贏若蕪神色平靜得可怕。
“說完了?”
謝西照那一番疾厲色仿佛只是過耳的微風,她毫不在意站起身,動作從容不迫。
“萍萍,我們走吧,這里空氣不太好。”
許萍萍聞立刻起身,拿起筆記本,緊緊跟在她身后。
經過謝西照身邊時,贏若蕪腳步未停。
“謝大少爺,有空多照照鏡子,好好欣賞自己那副既要又要的丑陋嘴臉。”
說完,她不再施舍那兩人一個眼神,和許萍萍徑直離開了餐廳。
謝西照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怒氣而凝固。
秦晚看著贏若蕪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身邊氣得失態的謝西照,眼神復雜。
溫柔的假面終于維持不住,冷不丁滲出了幾分陰沉和忌憚。
......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贏若蕪一不發,許萍萍卻格外擔憂。
“若蕪,謝西照他......”
許萍萍欲又止。
“他也真是惡心,裝都不裝了。還有那個秦晚,裝模作樣!”
贏若蕪拉開車門:“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會。”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只是沒想到,秦晚眼睛那么尖。”
許萍萍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有些懊惱地開了口:“都怪我,不該在公共場合打開筆記本的。”
贏若蕪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不是你的錯。”
他們看到了也沒什么。
正好讓謝西照知道,她也不是能夠隨意拿捏的軟包子。
贏若蕪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近乎冷冽的弧度。
“他越是憤怒,越是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許萍萍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稍稍安定,卻又浮起另一層憂慮。
“可是,宴先生那邊......”
謝西照雖然嘴賤,但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那個人深不可測,她們這樣迂回地接近姜溺,會不會真的惹怒宴扶禮?
“風險當然有。”贏若蕪眼神逐漸深邃,“但機會,往往就藏在風險之中。”
許家需要契機,而贏若蕪需要擺脫謝家與贏家,就需要更強大的倚仗。
宴扶禮是港城唯一能無視、凌駕于兩家之上的人。
姜溺是他的軟肋,也是眼下唯一可能接近他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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