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虎大哥?”齊宴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我……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他一邊說,一邊試探著往后退。
剛退兩步,趴在旁邊的黑熊突然慢悠悠地站起來,肥厚的熊掌在地上拍了拍,發出沉悶的響聲,堵住了他后退的路。
黑熊的圓眼睛瞪著他,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噴氣,像是在說“沒那么容易走”。
白虎它們怎么可能讓這個免費的勞工跑掉,這只兩腳獸才梳這么一會就想跑,門都沒有。
齊宴徹底慌了,左右看了看,左邊是白虎,右邊是黑熊,身后不遠處還有幾只雪狼正支著耳朵看動靜,儼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他這才明白齊野剛才為什么胳膊都抬不起來――合著這些猛獸是把梳毛當成“強制勞動”了?
“輕易!齊野!你快回來!”齊宴朝著齊野跑走的方向喊,聲音都帶著哭腔,“你不是說它們溫順嗎?這叫溫順?”
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齊野早就躲在客廳的窗簾后面,扒著縫隙看得津津有味,嘴里還嘀咕:“誰讓你不信我,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草坪上,白虎見齊宴不動了,往前湊了兩步,腦袋輕輕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催促。
那毛茸茸的觸感倒是不扎人,可齊宴哪敢動,生怕自己一個動作惹惱了這位“虎大哥”,連呼吸都放輕了。
“梳……梳毛是吧?”齊宴哭喪著臉,彎腰撿起地上的梳子,硬著頭皮重新給白虎梳起來。
他的手一直在抖,梳子碰到白虎的皮毛時,好幾次都差點掉下去。
白虎似乎很滿意他的“服務”,喉嚨里的低吼變成了舒服的“咕嚕嚕”聲,龐大的身軀往他身邊又靠了靠,幾乎把半個身子壓在他腿上。
齊宴只覺得腿一沉,差點被壓得坐在地上,心里叫苦不迭――這哪里是梳毛,分明是在“負重訓練”!
旁邊的黑熊見白虎占了便宜,也不甘示弱,用熊掌扒了扒齊宴的另一條腿,像是在說“該輪到我了”。
齊宴看著黑熊那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熊掌,嚇得差點把梳子扔出去,只能顫巍巍地把梳子挪到黑熊身上,胡亂梳了幾下。
黑熊倒是不挑剔,只要有人搭理就高興,瞇著眼睛享受起來,還時不時用腦袋蹭蹭齊宴的肩膀,把他的衣服蹭得全是黑毛。
就這樣,齊宴被兩只猛獸“挾持”著,在草坪上硬生生梳了半個多小時。
太陽越升越高,曬得他后背冒汗,胳膊酸得像要斷掉,比干了一天農活還累。
他好幾次想偷偷溜走,剛邁開腳,白虎就會用尾巴輕輕掃他的腿,黑熊則會用熊掌按住他的胳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沒梳完不準走!
客廳里的齊野看夠了熱鬧,才慢悠悠地走出來,故意揚聲喊道:“小叔,你不是說沒意思嗎?怎么還在梳啊?”
齊宴看到救星似的,連忙喊道:“齊野!快救我!我真的不行了!”
齊野憋著笑,走到白虎身邊,拍了拍它的腦袋:“白虎,差不多行了,我小叔還有事呢。”
白虎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卻真的松開了壓在齊宴腿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