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王春花都懶得聽。
顧大嘴這個又干活,又借桌子的,吃不飽就算了,收拾碗筷啥的也要她干。
還不能摔碗,里面也有自家的碗筷。
其他人那是一點都不幫,她臉比王春花還要黑好幾個度。
王春花心壞:“大嘴,你現在像以前地主家長工。”
本來心情就不咋滴的顧大嘴,聽到這話炸毛了。
每家的碗都是有記號的,她仔細分辨好后把自家的碗放到一邊。
然后…開始掀桌。
嘩啦啦的碗筷掉一地,屋子里的李老太也顧不得罵兒媳了,連忙跑出來。
“哎呦,你…你…你給老娘賠錢!!”
王春花又心好,已經跑去村口把顧大嘴幾個兒子叫來了。
幾個大漢往那一杵,李老太說話都打哆嗦。
顧大嘴站在幾個兒子面前,挺直腰板開始罵人。
“我賠你老祖宗,呸!就沒見過哪家辦酒是這樣的,娘家不幫婆家不管,老娘又不是你家丫鬟,真當我好欺負??”
顧月咋咋呼呼:“那是看的起你,讓你沾光!”
顧大嘴上下打量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就在顧月以為她怕了的時候,她扭頭和兒子們大聲叭叭。
“別離這種腦子進水的人走太近,那啥…近黑的人會變黑,近傻的人指定也會變傻。”
幾個大漢點頭,動作整齊往后退了兩步。
顧月氣死了,她堂堂文化人,竟然被連“近墨者黑”都說不利索的老太婆嘲諷。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顧大嘴懶得理她,還好自家閨女不這樣,不然腿都得給打斷。
“老大拿碗,老二扛桌子,老三拿板凳,咱們走。”
嘩啦啦,另外一張桌子上的碗又掉一地。
走之前顧大嘴還狠狠往她家門口吐口水,嘴里嘟囔著“晦氣”。
黑臉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李老太現在的臉就很黑,特別是不遠處還有個看熱鬧的王春花。
她一耳光打在顧月臉上:“都怪你這個喪門星……”
呵呵,王春花心情好了,扭頭去食堂打飯。
不知道食堂吃啥,一會得問老姐妹多要點,今天胃口好。
等回到家,李紅梅正在給兩蛋洗澡。
她問一嘴:“你妹的婚事成了?”
李紅梅幫丫蛋穿好衣服:“成了,我看著他們領結婚證的。”
丫蛋笑嘻嘻:“奶奶,小姨笑的可好看啦。”
兩虎子和三妞本來還在門口嗦糖,見奶奶看過來還特地把手里的糖露出來。
王春花:……老二家的這幾個崽,上學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小學畢業。
蠢里蠢氣的……
“成了就行,你娘給她定的婚事禮拜二對吧?”
李紅梅換了個蛋洗澡,丫蛋在旁邊搗亂。
“對,鬧也不怕,證都領了。”
王春花沒有多說什么,回房間匆匆吃完飯又出門去找大隊長。
丫蛋今天有點累,給空間里的水果苗苗澆完水,倒頭呼呼大睡。
毛蛋看了她許久,得出一個結論。
黑心地主給小狗崽子長工放假了。
六歲小孩也有煩惱,每天都在為自己還是個小文盲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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