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認真記錄,時不時還反問細節。
等到完全記錄好,他才匯報上去。
很快一個看起來老成的公安走出來。
“老人家,我們先派人去看看傷者的傷勢。”
王春花點點頭,這事要是沒個結果今兒個她就不走了。
顧德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讓那幾個幫忙的先回去。
“花嬸,你可千萬別把身體氣壞了。”
王春花狠狠瞪了被關著的劉福生一眼。
“放心吧,我指定活的比那畜牲久。”
公安是騎車去的,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里面的口供也問好了。
劉福生一口咬定是對方先動的手,他是情急之下才失了分寸。
王春花破口大罵:“情急?失了分寸?我呸。老娘的孫子才六歲,孫女才三歲,能打著你?”
公安辦事向來講究證據,等去老黃牛村取證的公安同志回來,事情漸漸明了。
“老人家,這事我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三天內必有結果。”
判刑不是公安局能做主的,得把案件證據匯報遞交上去。
王春花不吃這套:“你就直說,那畜牲不如的東西究竟是怎么個下場?”
公安同志面露難色:“以目前的證據來看,可能是送去改造三到七年。”
兩個孩子確實傷得很嚴重,但沒有到致殘的程度。
王春花并不滿意這個結果,但她沒有為難公安同志的意思。
“我的兒子是個軍人,算算去部隊的時間,現在也有將近十年時間。
醫院里躺著的是他僅有的一雙兒女,最小的那個從出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爹一面。
我兒媳婦一直本本分分,在家里上孝敬我這個老人,下費心費力照顧一雙兒女。
弄那個什么公社后,集體上工我兒媳婦也沒有因為軍屬這個身份搞特殊,每天都下地干活。
而他,劉福生,大庭廣眾之下打我孫子孫女不說。
還在眾人面前說,要找機會拉我兒媳婦進玉米地。
公安同志,你說我兒子在外面保家衛國。
妻子兒女卻被人這樣折辱,我這老婆子心里難受啊。”
顧德眼睛都瞪大了,春花嬸這番話著實不像一個不識字的人能說出來的。
公安表情嚴肅:“老人家你放心,如果你的話屬實,這人改造一輩子是最輕的結果。”
王春花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三天能出結果是吧?我是絕對相信公安同志的,但丑話說在前。
如果三天后結果不符合,我把我家老頭子的墓碑搬到公安局門口一頭撞死。”
公安同志皺起眉頭:“敢問你家老頭是誰?”
王春花挺直腰板:“建國后市領導點名表揚過的,顧國贏。”
公安同志:………
“老人家,有結果我親自去通知您。”
王春花擺手:“不勞煩公安同志,到時候老婆子我會帶著兒媳婦過來。”
說完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德,大步走出公安局的大門。
顧德今天簡直是開了眼:“花嬸,你以前是文化人?”
王春花翻了個白眼:“老娘祖上三代貧民,大字不識一個。”
顧德不太相信:“我感覺你比我還有文化。”
王春花懶得理他,大步往醫院的方向走。
“愛信不信,有文化老娘還能像你那么傻,放著好日子不過回村里當莊稼漢?”
顧德想想也是,像自己這樣無私奉獻的人確實不多。
“哎,花嬸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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