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不懂:“哥哥,怪胎是什么?”
毛蛋認真盯著妹妹的臉,眼神里是化不開的情緒。
“我們。”
“和別人。”
“不一樣。”
八個字,他花了五分鐘才說完。
丫蛋將這斷斷續續的話串起來。
“我們,和別人,不一樣?可是每個人本來都不一樣呀。”
汪伯伯說過每條狗都是獨一無二的,那比狗狗更高級的生物怎么可能一樣嘛。
見妹妹一臉懵懂,毛蛋垂下頭尋找新的蟲子。
剛剛被他肢解的蟲子,被螞蟻團團圍住,一點點蠶食。
丫蛋也沒多聰明,關鍵這腦子一陣陣的,有時候挺靈光,有時候又不太好使。
算啦,汪伯伯說過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邊,現在還是先去做正事叭。
她站起來大聲說道:“哥哥,我又要去噓噓了哦。”
說完沒等對方回答,丫蛋抱起地上那堆草藤往林子里跑去。
還是老地方,這里已經被她標記過啦,以后就是她的秘密基地。
照常往四周觀察一圈,確定沒人才放心把帶葉子的番薯藤收進空間。
雖然不想尿尿,但丫蛋還是脫褲子蹲了一會。
等差不多時間,起身又薅了幾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上,塞到后面的褲腰帶上。
完事后空著手,慢悠悠走到毛蛋面前。
“哥哥快看,我有小狗尾巴嘍。”
說完丫蛋轉身,把身后的狗尾巴草露出來,屁股還跟著扭了幾下。
毛蛋學著她的樣子歪頭:“那是草。”
而且一點也不像,他不明白妹妹為什么會那么開心。
丫蛋當然知道這是草,她又不是傻子。
“好看呀,小尾巴搖呀搖~”
以前她的尾巴可漂亮啦,搖起來的時候像小松鼠的尾巴一樣。
只可惜現在沒有了,屁股蛋那里只有一點點凸出來的骨頭。
“哦。”
毛蛋話音剛落,下工聲正好響起,李紅梅擦著汗走過來。
“丫蛋,幫娘遞一下水。”
五月份就這么熱,等到七月份不得曬掉一層皮…
丫蛋把身后狗尾巴草拔出來扔一邊,走到背簍旁踮起腳拿水壺。
“給娘喝。”
李紅梅接過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剩下的遞到丫蛋嘴邊。
“喝,以后一天必須得喝三次水知道嗎?”
丫蛋乖乖張開嘴巴,學著李紅梅的樣子‘咕咚咕咚’。
“知道啦,哥哥也喝。”
李紅梅把水遞過去,正想開口罵呢,毛蛋自己端著水壺喝了起來。
“毛蛋今天怎么那么乖?”
毛蛋:……不乖等著挨罵嗎?他才不要做唯一一個挨罵的人。
心里是這樣想,他把水壺放回背簍里,低下頭沒有回答。
李紅梅都習慣了,現在毛蛋起碼不罵就有反應,這是好事。
“丫蛋帶路,出發食堂。”
“好嘞!”
丫蛋走在最前面,中午的太陽曬得眼睛睜不開。
李紅梅尋思著該給倆孩子弄個小草帽了,鞋子也要盡快提上日程。
毛蛋的褲子也該添布了,下面短一大截,露出的皮膚上全是被蚊子咬的包。
路過豐收河的時候,李紅梅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河水跟往日沒什么區別。
難不成真是自己多慮了?
她眉頭不但沒松,反而皺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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