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楊氏這老賤人,真會演!”
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了沈鵬程去找死的。
所以,她低著頭抹淚,假裝根本就看不見沈鵬行的眼神。
沈鵬行剛剛才那么說了,這時候自然不好立馬反口。
只抿著唇,什么都沒再說。
最后楊氏又磨磨蹭蹭了半天,終究還是報官去了。
另一邊,蘇家已經酒過三巡。
沈鵬程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但越是臨到頭了,他越覺得腿軟。
沈士明看著蘇家院里的人都喝得有些東倒西歪了,趕緊催促道:“爹,你快去啊,再不去他們都要散了。”
沈鵬程一臉尷尬,“明兒,爹……爹覺得……”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蘇家院子里傳來掀桌子的聲音,以及憤怒的呵斥聲。
“蘇安之,你害慘了我們一族之人,你現在是怎么還有臉在這里喝酒吃肉的!”
蘇宴昔看著眼前被掀翻的桌子,面色冷了兩分。
她看著眼前出離憤怒的男人,眼里已經隱隱有了殺意。
眼前男人頭發花白,臉上的皮往下墜,看起來十分蒼老。
蘇宴昔不認識他。
不僅蘇宴昔不認識他,蘇家其他人看著他,也有些迷茫,顯然根本沒認出來他是誰。
好半晌之后,蘇安之腳步有些朝蘇韻之走過去,不敢置信的開口,“韻之,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蘇韻之提起拳頭,猛地一拳就砸向了蘇安之,“你說我怎么在這里?你以為我想在這里?”
這下不止蘇宴昔身上的殺意凌冽了幾分,就連蘇清河和蘇清淮臉上都浮現了怒氣。
兄妹三人不約而同的想要上前,但卻被林氏攔住了。
“你們別去,他們兄弟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蘇清河和蘇清淮雖然氣憤又擔憂,卻也只能看著干著急。
不管怎樣,蘇韻之是他們的長輩,他們當晚輩的對長輩動手,確實不合適。
但蘇清淮還是忍不住氣憤的道:“娘,咱們跟老家那邊都多少年沒走動了,二叔憑什么一來就對爹動手!”
林氏也心疼自己男人。
只是……
“不管多少年沒走動,他們會來此,也是受到了我們侯府的連累。
他們心里有怨是應該的……”
蘇清河握緊了拳頭,眼里多了幾分恨意,“父親不過是為民請命,他將我們侯府抄家流放也就罷了,居然還牽連族人!”
蘇宴昔看著蘇清河那張一貫溫文儒雅的臉,此時咬緊了牙關,繃緊了唇線。
她不由得在心里嘆息了一聲,不知若是蘇家人知道了那位已經下了密旨對蘇家殺無赦,還派出了死士,又該作何想。
這件事,她很快會告訴蘇家人的。
只有讓蘇家人對那位,對朝廷徹底失望,他們才能真的下定決心幫助她重整這天下。
“夠了!”
蘇安之在生生受了蘇韻之三拳之后,一把握住了蘇韻之的手,大喝一聲。
“蘇韻之,我受你這三拳,是看在咱們一母同胞的份兒上,但不代表我就該你的。
是,你們到此可能的確是被我連累的,但誰讓你姓蘇呢!
你姓蘇就該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