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宴昔一眼就看見了隊伍-->>中一個高大的身影。
蕭玄錚!
沒想到他作為一名皇子,居然也被抓住流放了。
蘇侯爺和蘇家三兄弟看著流放隊伍中的眾人,更是震驚。
武安侯程炳蒼程家,國子監祭酒孟德軒孟家,京城守備陳齊安陳家。
跟冠軍侯府交好的人家,幾乎都在流放隊伍中。
蘇侯爺連自己身上的傷勢都顧不得了,在林氏的攙扶下急忙走了過去。
“齊王殿下。”
蘇侯爺先向蕭玄錚行禮。
蕭玄錚趕緊虛托著他的手臂扶他起來,“你我如今皆是戴罪之身,蘇侯爺不必多禮。”
蘇侯爺起身后,便連忙看向了其余人等。
“程侯,孟大人,陳大人,你們怎么?”蘇侯爺不敢置信的看向幾人。
聲音頓了一下,語氣才格外凝重的問道:“你們可是被蘇某連累了?”
三人回了蘇侯爺一禮。
程炳蒼先擺了擺手道:“蘇侯爺,我們三家被流放之事與你無關,侯爺不必自責。”
陳齊安苦笑了一下說道:“蘇侯爺,程侯爺說得是。
我們落到今日這下場,不過是因為有人把權勢凌駕在百姓之上,而我等無法同流合污而已。”
蘇侯爺不解,“靖王殿下不是已經親自押運糧草去賑災了嗎?
怎么……”
國子監祭酒孟德軒這時候道:“蘇侯爺有所不知。
你們冠軍侯府被流放之后,南蠻和西夷的使團便進入京城進行和談。
說是和談實則是簽訂條約要我大雍割地賠款,年年納貢,以保一時平安。
西夷提出要我大雍割讓河西走廊以西城池十座,南蠻更是要直接將我巴蜀之地納入懷中……”
孟德軒的話沒說完,蘇侯爺已經怒發沖冠,“這是要割去我大雍半壁江山?”
“正是!”武安侯程炳蒼應道:“還不止如此,西夷和南蠻還各要求賠付他們之前戰時開支二十萬兩白銀。
并且以后每天要向他們納歲貢。”
蘇侯爺怒氣更甚,“如此喪權辱國的條約,陛下和監國的二位王爺也欲簽訂?”
孟德軒嘆了一口氣,“蘇侯爺你也看見了,齊王殿下也在我們流放隊伍之中。
我大雍西邊門戶沒了你和齊王殿下坐鎮,西夷人攻打我們,便如同土雞瓦狗。
至于鎮守南邊門戶,半月前消息傳回京城,平涼王一月前因貪功冒進,落入敵人圈套。
他膝下四子,皆為救他,亂了方寸,不僅大敗于南蠻,父子五人盡數戰死沙場。”
“如今我大雍朝已無可戰之人,朝中一多半的人主和。
我等不遠看著國土落入賊子之手,拼死進諫,便落得了今日下場。”
陳齊安補充道:“朝中凡是反對和談之人,一日之間全被發落了,除了我們流放沙城的以外,其余人流放嶺南。
昨日我們才剛跟他們分了路。”
蘇侯爺聽三位昔日同僚說完,腳下不自覺的踉蹌了一步,眼底更是一片迷茫。
南邊暫且不說。
可河西走廊的十座城池,那是他和二子帶著邊關將士,流了多少血,多少將士用命去堆砌,才換回來的國土。
如今一句和談,便要割讓出去。
那他們這些武將從前的犧牲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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