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多?你瞞著我們?”我娘把端起的杯子放下。
    “說句實話吧。我就怕說多了,爹,你有高血壓,娘,你有心臟病。你們一時之間受不住。”
    我娘激動地說:“什么受不住?不是偷的,不是搶的。光明正大掙來的,我們怎么受不住啊。”
    我爹畢竟當過干部,他吞吞吐吐地問:“是美……元……400萬?”
    我娘弄不清什么美元人民幣的,伸手打了一下我爹的手:“要就是400萬,要就是比400萬多。什么美元,美元一百塊也是一百塊,他的票子大些?”
    這句話,逗得我和我爹兩個人樂不可支。
    她吃驚地看著我們父子倆,一臉茫然。
    我說:“娘,他們的票子,我身上有一張。”
    我掏出來遞給她。她左看右看,說:“這么小啊,比我們的小多了,也是一百元?”
    我爹說:“你上次說,如果你讀了書,陳總也好,對面宏遠集團也好,那把交椅你坐得下。你就是書讀少了。別激動,他這張票子,值六張百元人民幣。”
    為了讓我娘好換算。我爹沒說值六張多。
    我娘板著手指,嘴里念念有詞。抬起頭望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她不是覺得錢多,而是覺得人家為什么要給我這么多錢。人家哪里有這么多錢。
    當她一咕腦兒把這些疑問說出來之后。我爹說:“為什么要給這么多,一是他有錢,二是他的命值錢,而山紅救了他一命。”
    我娘不斷地搖頭,感嘆道:“這方子是董先生教你的,你要分一些給他啊。”
    我爹說:“你娘說得對。”
    我點點頭:“我會和小林商量。”
    我娘說:“商量什么?你把她叫出來。小羽應該睡了。我當面來說。”
    我走過去,推開門。小羽果然睡了。小林坐在床頭看手機。她有個好處。我和我爹娘談話的時侯,她一般不聽談話的內容。
    如果是閑聊,她就坐一坐,如果討論家事,她就走開。
    我招招手,小林下床。我輕聲說:“我爹娘說什么。你只管點頭,不要驚訝,也不說話。”
    小林過來坐下。我娘說:“小林啊,山紅能賺錢是好事。但他以前是個炒粉工,有點什么賺錢的本事,全是他從師父、還有后來的師父們身上學來的。
    這些錢呢,不是他一個人的,要拿一部分去感恩。在錢的分配上,你要聽山紅的啊,別緊緊摟著,進了袋子就舍不得掏出來。
    讓娘的在鄉下那時,就是該送的送,該掏的掏,周圍鄉鄰都說我會讓人。不然,靠你爹那點死工資,是養不活一家四口的。”
    我爹接著道:“你娘說的句句是實話。寧可自已吃虧,也不虧待別人。才有今天的福報。”
    小林點點頭,說了一句讓他們放心的話:“錢是他掙來的。他說怎么分就怎么分。”
    我娘翹起大拇指:“雖然不是我親生的,風格讓派還是像我呢,大氣。”
    我爹臉上掛不住,他不喜歡我娘什么好事都攬到自已身上。
    我說:“都是爹娘起了模范作用呢。”
    我娘說:“買個大一點的房子,請個保姆。我也輕松點,小林以后也要上班。”
    小林笑起來:“我通意。”
    我娘站起來說道:“早點睡,我帶羽羽。”
    我娘把羽羽抱走了。我認真地洗了個澡。然后上床。
    我說:“買房買車的事,還有錢的分配,我們聊一聊。”
    她幸福地依偎在我懷里,說:“老公,聽你的。”
    而我呢,清醒得很,懷里躺著的,不一定是只綿羊,可能是只老虎。所以,我只能慢慢地開導她。絕對不能一下就談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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