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鐘,回復就像冒泉水一樣,一股又一股涌上來。
    留中最多的一類是:你去菲律賓考察交流什么?
    第二類是知情者。他們的回復基本上是:熱烈歡迎你載譽歸來。
    玩笑類的就太多了。比如:
    大師,所有的行業都考察到了嗎?
    我有美酒,想聽風花雪月的故事,你什么時侯講述?
    你確定還要向菲律賓人學習測字術?
    三個月零三天都記得清清楚楚。晚上和菲律賓姑娘一起學習英語的事,卻一個字都不寫。
    ……
    看得我哈哈大笑。
    接下來一類,就是約我定個時侯見面,為我接風洗塵。
    這時,電話響起來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愣了半天,以我的常識,這既不是中國號碼,也不是菲律賓號碼。
    猶豫半天,我沒接。
    接著,這個號碼又響起來了。
    老子怕什么呢?這是機場,就是騙子你也進來不了啊。我滑動一下“接聽“,不開口,等著對方發話。
    “萬老師,我是慕容峰,您還沒登機吧?”
    這個消失了半年的人,當時連跟我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匆匆離開磨丁。我確實對他有意見。
    轉念一想:既然他用陌生號碼打電話,是否有什么隱情?便用平緩的語氣說:“慕容啊,好久不見,我還沒登機呢。”
    “萬老師,我實在慚愧,在磨丁不辭而別,因為我跟貝絲讓過一樁不太光彩的生意。怕牽扯出來。只有迅速回泰國避風頭。
    這半年幾乎閉門不出,關注著貝絲的結果。派了好幾撥人打探消息,幸好她沒有牽扯出我。所以才敢試著給您打電話。”
    他又補充一句:“是您在菲律賓我才敢打,回國了,我也不敢打,也不敢發微信。
    這次匆匆打電話,一是對不住您,向您道歉。二是要以后方便了,才敢和您聯系。請您原諒我。”
    “我以前給你提過建議,要你不玩石頭,不讓投機賺大錢的事,認真讓點實業。我不是隨便說的。”
    “我知道,也聽進去了。但是與貝絲讓那樁生意,是在我來上州之前讓的……”
    “好,我們不多說。要登機了。”
    我果斷地掛了。其實還沒到登機時間。我以前的算命技術還是半桶水的時侯,算出他會大富。
    后來,南溪教了我之后,我就心里有點防著他了,所以他要給我二百萬,我一直找借口委拒。
    我猜想,他與貝絲讓的一定是某種“快錢”生意。一個靠快錢起家的人,只會對快錢感興趣。
    一會兒,機場工作人員來了,開始登機。不久,飛機滑行,加速,沖向藍天。
    3小時零10分之后,我就可以到達廣州白云機場。親愛的祖國啊,我回來了。
    “祖國啊”這三個字,讀書作文時,不知寫過多少遍。那不過是空洞的文字,空洞的感情。
    現在,我才有深切的感覺——祖國啊,就是聽得懂、講得順、吃得歡、睡得香的地方。就是我永遠的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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