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問:“你說人還沒去,他們就給你打了十多萬過來。如果治好了,會給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應該有幾十萬吧。”
    “那你出去一趟需要花多少呢?”
    “幾萬塊吧。”
    我娘說:“治好了,要那個什么鄭先生多介紹些生意給你。這多劃得來啊。”
    說得我爹和小林都哈哈大笑。
    我娘望著他們:“我說錯了?一個醫生只要能治好一個難治的病,生意就好了,以前鎮上的劉醫生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順著她的話頭說道:“對,以后鄭先生會專門給我介紹生意。”
    我娘才驕傲地站起來,對嘲笑她的我爹白了一眼:“什么都不懂,還笑我。”
    小林的臉都紅了,朝我偷偷地吐了一下舌頭。因為我娘名義上是說我爹,實際上是警告這個讓兒媳的。
    晚上,小林跟我說:“你現在多去外面賺錢,我不反對。但過幾年就不行了啊。”
    我覺得奇怪,反問:“為什么過幾年就不行了呢?”
    她用眼睛示意一下睡得香甜的羽兒,說道:“如果你長期不在家,現在還沒事,等他四五歲了,天天見不到父親。長大以后就沒有男子漢氣概。跟個姑娘一樣膽小怕事。”
    我覺得小林說的對。原想學著董先生一樣,云游四方。或者跟釋延峰一樣,永遠在路上。看來,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就有著天然的責任。
    我說:“好,我多賺些錢,以后就回老家。”
    “回老家?”
    “是啊,我挑水來你澆園。羽兒在旁邊玩耍,那是一幅多么動人的男耕女織圖啊。”
    “跟你提要求,你就說反話,男耕女織,羽兒就天天玩泥巴,玩到十八歲還沒吃過肯德雞,進過星巴克。”
    說罷,用力在我腿上掐了一下。
    我說:“能不能象征性地掐一下,每次都用這么大的力。”
    “你天天忙,聽的都是奉承話,我幫你掐清醒點。去那個菲律賓,記得早點回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竟然是明白。他說:“萬老師,沒睡吧?”
    “沒……沒睡。”
    “聽你的口氣,你應該睡了,不過,不對啊,現在才晚上九點。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天晚上到了史廳家里拜訪。他表態在十一前幫我辦好。”
    我一屁股坐起來,又覺得不妥,怕驚醒了羽羽,走出房門,問道:“這么順利?”
    “是啊,我也沒想到。”
    “那先向你表示祝賀啊。”
    “是我應該向你表示感謝。”
    接完這個電話,史廳的電話來了。沒等他開口,我說:“千萬語,盡在不中,四個字,非常感謝。”
    史廳笑道:“先放到上州下面的黎明,這樣就不要經過廳里。”
    我笑道:“黎明縣已經融在上州之中。等于在上州,而且縣里的比上面實在,收入還高些。過幾天,我再邀您聚聚。”
    在我即將去辦護照的前夕,接到這么一個電話,而且在十一前就可辦好。這是一個好征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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