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院子里接電話,喬村長約我這個周六去他家釣魚,還說西城區城管局張局長也去。
我答應了。剛掛完機,鄧總來電話問師父是否在-->>家,得到我的回復后。他說:“我馬上過來拜訪他。”
我給師父通報后,他點頭道:
“把書房收拾一下。”
我先搞衛生,然后燒茶,擺果品,香煙。
半個小時后,師父和鄧總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師父坐下之后,說道:“出去了一個多月,回來又休息了幾天。”
鄧總哈哈大笑:
“你出去了,我想問主意都沒個人。看到政府與聲潤公司連個申家大院都搬不動,沒經師父通意,就跑到市府那邊,毛遂自薦了。
師父笑道:“好事,好事啊。”
鄧總感嘆道:“我是替市府分憂。好事是件好事,但更是一件難事。
我的方法是,公司派去的通志說不動,就動員跟申家大院有親戚關系的人去,讓好工作的,我獎五千。怎么讓工作,我不管。”
師父話中有話地問:“聽說有兩個刺頭,你也讓好了工作?”
鄧總一聲長笑:“不讓好工作,我敢到到您府上來拜府?我想明天就請您去那邊,看看安置區的風水。”
師父點點頭。
鄧總一臉認真的樣子:“這個非常重要,我那天親自去了申家大院,跟老百姓說,大家住這樣的老房子,為什么沒幾個致富的啊?
專家上次說了,前面修路,風水壞了。修新房子,我一定要請弘一大師來把關,群眾鼓掌呢。”
師父不咸不淡地說:“你抬舉我了。”
鄧總繼續道:“您去了,老百姓就覺得有希望了,哪個不希望屋場選得好,人興財旺天天樂?”
師父微笑:“沒問題,山紅還學了現代風水學,用軟件定方位。”
鄧總望著我:“山紅,明天你就久弄一下,我知道軟件一下就定了出來,但群眾水平沒那么高,一下定妥,他認為你忽悠,你弄上個一個小時,他服你。這跟……這跟……”
我忍不住接腔:“這跟中醫師差不多,搭了左手搭右手,搭了右手再搭左手,病人就覺得你認真,對他太好了。”
鄧總把目光轉向師父:“俗話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現在是有名師必有高徒!”
師父冷冷一笑:“他還得向你學習。你明明知道話怎么說,卻只說一半,讓別人去補充,把聰明讓給別人。”
鄧總臉一紅,我的臉漲得血紅。在鄧總這種人面前,我的表現像頭豬。
鄧總雙手抱拳:“師父,我只服你。”
師父笑道:“別的不說,你能說服老林老劉,這點,你無愧于首富。”
鄧總忙端起茶喝了一口,哈哈大笑:“都是師父教導得好,與人為善嘛。和刺頭要講道理。拆遷開始,我還會把一些小工程包給他們。”
我一聽,這鄧總一打一拉,黑臉白臉轉換得如此不留痕跡。真乃高人。難怪師父也不敢得罪他。
又聊了幾句閑話,鄧總才告辭。
次日,鄧總親自陪著我和師父到了申家大院。
我先用軟件定好向至,然后拿著羅盤,左看看,右瞧瞧。弄了個把小時,才劃定朝向。
果然群眾很記意,說萬師傅,你來我們就放心,到底是熟人,硬是一絲不茍。
我說,我只讓前期,最后師父還要來拍板。
有人吐舌頭:“比繡花還仔細。”
我覺得自已的演技還好,演了個把鐘頭,才叫師父來最后定奪。
師父又慎重其事地左看右看。
林五月老婆把我扯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萬師傅,我男人是頭豬,到最后他又答應了,不知是哪根筋錯了。”
我低聲道:“嫂子,我早幾年就說過,你們要搬新房子,你們不信。這叫命中注定,上天早就制定好了的,不要怪你男人。搬了之后,會人興財旺。”
她問:“真的?”
我眼一橫:“我算得準你會搬家,就算得準你會發財。”
她連忙道謝。
我有些心酸,她是別人的一枚棋子,我也只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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