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這里竟然成為胤昭接見屬下秘而不宣習慣之地。
陳雄作為太子下屬中從事黑暗一面工作的人,更是不方便在東宮的大殿內匯報。
“陛下將六部尚書晾在御書房,只跟呂春芳上了皇城城頭,他們談了什么,屬下無法得知。”
“不過陛下回來后,并沒有跟崔尚書談今年上半年稅銀的事情,而是問了在座的大人們對西北叛亂和韃子寇邊的看法。”
陳雄緩緩說道。
若是其他官員聽到陳雄的話,估計臉色大變,一臉驚駭。
當即太子并不是小媳婦,這么多年來,他在暗中發展勢力,并將觸角伸進了皇宮。
在皇帝身邊,也不知早已滲透了多少耳目。
也許一開始為了自保,結果到后面卻成了主動去探知老皇帝的一舉一動,這樣讓他有安全感,對任何事情有一個明白掌控。
“西北叛亂和韃子寇邊,能有什么看法?都是沒錢鬧的唄!”
“要不是削減開支,怎么會讓李金剛丟了飯碗揭竿而起,韃子屢屢寇邊,還是不是邊軍欠餉,軍備松弛!”
胤昭冷笑一聲,“他這一次又將責任推給誰?”
他當太子三十年,最近五年開始參政,哪里不清楚大胤帝國出了什么問題。
可他那個剛愎自用的父親,總是那么固執,將一切問題推給別人,從不認識到這絕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永昌帝現在喜歡聽贊歌,那下面的人一個個溜須拍馬,歌功頌德。
“回殿下,陛下說大胤現在生病了,他要反思,還要刮骨療傷。”陳雄如同一臺復讀機,機械一般將永昌帝的話說了一遍。
什么!
胤昭聞一愣,原本風輕云淡的臉變得陰晴不定:“你確定陛下說了這些話?”
“確定,幾位尚書大人都在場,一個個都震驚不已。”陳雄淡淡道。
“他們能不震驚嗎?孤也震驚。陛下見內憂外患,財政赤字,已經有了撂挑子的打算。怎么一下子又生出雄心壯志來,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胤昭的語中充滿了幾分壓抑著的憤恨。
“那應該是在皇城上,他和呂春芳說了什么有關系。”
陳雄提醒道,“可惜呂春芳和他手下的人油鹽不進,這么多年我們費了很多力氣,無法打開突破口。”
“別去招惹那個老妖怪,他的可怕,孤都心有余悸。”
胤昭的臉上一陣抽搐,應該呂春芳給他留下了不好的記憶。
不過,一旦他上位,呂春芳肯定得死,而且死得難看。
“殿下,不過屬下推斷,應該跟接下來龍察司的密報這件事情,有很大關系!”陳雄悠悠道。
“是那個叫趙暮云的邊關將領,新晉的校尉?”
胤昭皺起了眉頭,“說的是什么事情,你們可知?”
最近他沒少聽說過這人的事跡,半年時間,從一個邊軍小卒升到校尉,大胤百年來首例。
“陛下當場讓曹淳風將密報念了出來。說是趙暮云擁兵不前,置蔚州不顧,還勾結叛軍的將領”
陳雄還沒說完,胤昭脫口而出:“這不是胡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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