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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云端之上,仙音更烈。
    似有千年前的酒氣隨劍風撲面而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劍氣白虹,飛馳百里。
    劍芒化作一道直刺火浪的白痕,火浪與巖漿在光刃前竟如分流的江水,向兩側退去,露出海底漆黑的巖層。
    白痕未停,直逼烏鱷妖丹。
    烏鱷忙伸手去擋,指尖剛觸到白痕,便傳來骨裂的脆響——它那能抗住饕餮撕咬的妖軀,竟被一縷劍意洞穿了掌心。
    “不可能!”烏鱷嘶吼著后退,妖丹劇烈震顫,想再催發神通,卻發現周身妖力竟被劍意鎖住,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它終于慌了,轉身想逃。
    尾尖剛沾到遠方的海水,卻聽見身后傳來陳懷安平靜的聲音,伴著最后一句九天之上的仙音,輕得像嘆,卻重得能壓垮天地——“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劍出,無回。
    咔嚓——!
    一道劍氣貫穿天地!
    海面被劈成兩半,深溝里的巖層寸寸碎裂。
    連天邊晚霞都在這一劍下朝著西邊退去。
    烏鱷只覺后背一涼,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身體便被劍氣吞噬——它的妖丹、軀殼、依靠神降凝成的仙元,都在劍光中化作漫天細碎的齏粉,隨海風散去,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陳懷安收劍而立,青色劍芒縮回指尖,散成一縷輕煙。
    他足尖點了點海面,裂開的海水緩緩合攏,只剩空氣中還飄著仙音的余韻,和霸肌震撼到僵硬的眼神。
    海風吹過,陳懷安衣袂輕揚。
    仿佛剛才那足以斬滅妖仙的一劍,不過是拂去了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海面上落著一枚金色的妖丹。
    陳懷安將那妖丹拾起。
    只見妖丹上已經布滿裂痕,似乎只要用力捏一下就會徹底碎掉。
    這是烏鱷神降留下的妖丹。
    神降和化身不同,那是以化身為軀殼,將本體的力量完全灌注下來,是正兒八經的仙,只是受限于化身和天地規則的限制,神降的妖仙必然不是全盛力量的妖仙。
    但把神降的烏鱷殺了,也相當于給半個烏鱷干廢了。
    “雖是個野雞仙人,但好歹是真仙。”
    陳懷安冷哼一聲,將這妖丹收起來。
    妖丹中蘊含仙力和道韻,可以幫助他參悟自己的仙路。
    收了妖丹,他回頭看向霸肌。
    霸肌正老老實實端坐在海面上,看到陳懷安回頭身子猛地一震,畏畏縮縮道:“大佬……本王,啊呸!我、我剛剛是故意這么說的,可真沒有將您收成座下童子的想法……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本尊自然知道,瞧給你嚇的。”
    陳懷安呵呵一笑:“本尊就那么可怕么?”
    霸肌嘴角一抽,只是看了眼海底百丈寬,盡頭都不知道已經蔓延到何處的劍痕默默無語——這是斬烏鱷留下的劍痕,但斬烏鱷對陳懷安來說只是輕飄飄的一劍。
    就這一劍的威力,誰來敢大聲說話?
    霸肌看著陳懷安眼里盡是復雜。
    本以為它恢復巔峰重鑄身軀就能罩大佬了。
    現在看來,那得是大佬罩著它啊。
    “大佬,這一劍斬了烏鱷雖然暢快……
    但也是個大麻煩。”
    霸肌嘆了口氣,斟酌道:“您欠考慮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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