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喘著粗氣,這下終于有時間看看這名漂亮姐姐長什么樣了,不看不要緊,一看忽覺眼前這張沾了塵灰的俏臉莫名熟悉:“阿姐,你哪里人啊?咋知道我在這兒?”
杜卿以袖拭汗,鼻尖皺起好看的弧度:“杜卿,正好路過,見你被混混盯上,就隨便拉你一把-->>了。”
“呃...那瓷片不是你丟的?”
“啊?啥瓷片?”說著突然擰住少年耳朵,“救命的恩情不記,倒惦記女兒家體重?”整理裙擺時,月光掠過她翻飛的裙角,露出雙沾了春泥的白鞋,鞋面沾了些泥,卻依舊掩不住雅致。
獨孤行撓頭,嘿嘿一笑,露出幾分少年特有的憨態:“多謝姐姐救我!只是我還得去尋爹娘,他們尚在鎮上......”
杜卿眉頭一蹙,眸光微凝:“撩云鎮入夜便是龍潭虎穴,你一個半大的小子,不安全,還是先跟我回家,明天在幫你找爹娘。”
獨孤行遲疑了一瞬,腦海里驀地閃過那灰袍老者和杜姓女子的模糊畫面,脫口而出:“阿姐,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姓梁的書生?青衫折扇,瘦瘦高高的?”
“姓梁的?”杜卿一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的?前些日子確實在街上認識了一個姓梁的書生,叫梁仁杰。你認識他?他不會是你爹吧...”
“呸呸呸——,誰是他兒子!”獨孤行手舞足蹈,“姐,你不要被他騙了!此人......”他頓了頓,有些語無倫次,“他絕非善類!我......我說不清緣由,但此人嗜賭成性,絕非良配!”
獨孤行這話沒頭沒尾的,杜卿面色一沉,剛想反駁這小子的話有多離譜,身后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低罵和棍棒敲地的聲音。
“糟了,那群潑皮追來了!”杜卿一把拉住獨孤行,朝巷外跑去,“快走!”
兩人疾掠出村道,沖上一條開闊土路。四下再無巷道遮掩,唯有零星幾株枯樹立于薄霧之中,低矮的土墻亦難藏身形。杜卿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拽著獨孤行飛奔,鞋底踩在濕軟的泥地上,發出細微的“啪嗒“聲,在寂靜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獨孤行跌跌撞撞跟在后面,邊跑邊喊:“姐姐,慢點,我跑不動了!”
身后霧靄中,刀疤漢子領著三五個嘍啰緊追不舍,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兔崽子,跑哪兒去!給老子站住!”
杜卿咬唇,回頭看了一眼,霧中幾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她心下焦急,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突然出現的滑石,足尖擱絆,腳踝一扭,整個人摔倒在地。
“阿姐!”獨孤行慌忙攙扶。
少女玉齒緊咬下唇,強撐起身:“腳崴了...你快走!”
“不是...你這能摔啊?”小少年傻眼了。
“怎么大霧,我哪知道腳下會突然多一塊石頭啊!”杜卿急了。
話音未落,身后混混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刀疤漢子喘著粗氣逼近,目光落在杜卿身上:“跑啊,繼續跑!看你們能跑哪兒去!”
幾個混混很快追上,將兩人圍在路中央。刀疤漢子定了定神,目光在杜卿綢襪與白鞋間那截如玉足踝上停留,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喲,是個女的,這下賺大了!”
“你們不要亂來!”杜卿居然將獨孤行推到身前,“我們不過路過,可沒招惹你們!”
“姐,你拿我當擋箭牌啊?”獨孤行嘀咕了句。
“還不是因為你!”杜卿居然后悔了,“連我也栽進去了。”
就在這時,矮胖嘍啰突然拽住刀疤衣袖:“大哥!這小子...莫不是那妖怪的兒子?”
刀疤聞一怔,繼而獰笑:“倒是樁意外之財。”轉頭斜視杜卿,“小娘子生得這般標致...陪大哥我耍耍?!說不定,我高興就...”
話音未落,忽有嘍啰驚道:“這女子...不是梁仁杰那廝新誆來的馬子?姓杜的!”
刀疤混混一愣,仔細看了看杜卿,“喲,還真是!那更好,梁仁杰欠的債,合該用他的相好來抵!”他搓了搓手,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綁了小的換賞錢,這美人兒...且讓爺爺先嘗嘗鮮!”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