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卻顯得無所謂-->>,只是又抽出柄新竹劍:“要不咱們再練幾套?”
卿急忙張開雙臂攔在娘親身前,小手揮舞:“爹爹,別再打了!娘都快被你打哭了!”
“誰哭了?”莫黎琪忽然蹲下撓她癢癢,小姑娘頓時笑作一團,“你才被打哭呢!”
“哈哈,娘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
陳塵微微一笑,收起竹劍:“今日到此為止。”忽又走近莫黎琪低語,“當真不用敷藥?你看你都快走不動道了。”
莫黎琪耳根微紅,猶豫了片刻,終是輕輕頷首。
“那就勞煩了。”
陳塵扶她到一旁的石階坐下,隨后轉頭對卿道:“卿,去取書房青瓷藥罐來。”
小姑娘領命而去,小鞋踩過木板的聲響漸遠。
“現在能說了?”莫黎琪繃直背脊,“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盤?”
陳塵不語,只是解下酒葫蘆仰頸痛飲。酒香四溢,一縷酒漿順著下頜滑落。他是喝爽了,莫黎琪卻微微皺眉,聲音稍稍提高:“我問你話呢?”
陳塵嘆了口氣,“你沒看見我沒打算答你嗎?非要問個分明?”
莫黎琪有些不悅,卻也無話可說。這時卿抱著藥罐噠噠跑來。陳塵接過藥罐,突然捉住她的足踝往膝上一擱。
“你——”莫黎琪驚呼未已,清冽酒液已淋在傷口上。先是沁涼如泉,繼而針刺般的刺痛。她倒吸冷氣,纖指死死攥住石階邊緣。
“藥酒,清洗傷口的,忍著點。”
莫黎琪咬唇忍住,眉頭微微皺起。然陳塵卻變本加厲,突然抽出干凈的白布,粗魯地擦拭起傷口。疼得姑娘多少也有些惱火。
“嘶!陳塵,你就不能輕點!”
陳塵忽然以指腹蘸藥,沿著她腿上劍痕緩緩涂抹。藥香混著酒氣,在暮色中氤氳開來。
莫黎琪就不好受了,此刻她心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家伙,就是故意報復自己的。
“等等......”莫黎琪叫住陳塵。
“怎么?”陳塵回過頭。
莫黎琪尷尬地輕咳一聲,“你聽不懂人話?”
陳塵卻顯得十分冷淡,“你在羨陽山也是這樣跟師父說話的?”
“我只是...”
莫黎琪頓時語塞,若是在羨陽山這樣對長輩說話,那是可要關禁閉的。姑娘欲又止,但思來想去,還是告訴了陳塵心中的想法:“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反常。”
陳塵微微一笑,“你以為我平時很正常?”
莫黎琪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樣說來還真是。陳塵這人,向來行事隨性,哪有正常的時候。
“莫黎琪。”陳塵忽然正色,“可知我如何看待你們這座天下?”
莫黎琪心中噗通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慢悠悠道:“哦?那你是怎么看的?”
陳塵忽然對卿笑道:“卿,爹爹我在書房里還藏了寶貝,只要你找到了,那便歸你了。”
“寶貝!?”卿小姑娘眸子霎時亮如星辰,蹦跳著往書房跑去。
莫黎琪自然知道陳塵這是要支走卿,為此她還不由為陳塵接下來的話緊張起來。她暗自深呼吸,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石階邊緣,靜靜地等待他開口。
然而陳塵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呆立當場。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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