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獨孤行御劍穿行霧海,周遭白茫茫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縱使八卦鏡散發出的微光,亦難照透這厚重霧障。
“好厲害的鬼打墻。”
少年指節叩劍,眉心微皺,旋即亮出龍瞳。然而金瞳所見,仍是混沌一片。更棘手的是,不知何時已與蘇清嵐二人失散。
“果然...”
獨孤行再次催動劍光,試圖沖破這迷蒙的霧障,然而他發現無論如何飛行,周圍景物始終如一,枯樹、怪石,以及那緩緩流轉的河水,都仿佛陷入無盡循環,始終在原地盤旋,無法寸進。
突然,一道黑影從下方霧中竄出。
獨孤行拇指抵住劍柄,正欲出劍,卻聽來人急呼:“別動手,是我,紫鳶!”
霧中踉蹌行來一襲紫衣,正是那腳踝紅腫的紫鳶。雪白足尖點地時微微發顫,膚如凝脂的足弓泛著不自然的紅,很顯然,傷勢加重了。
獨孤行收回劍勢,問道:“你怎么在這里?老胡人呢?”
紫鳶苦著一張俏臉,喘著氣搖頭:“我和老胡走散了。這霧氣太大了,我一個不小心就……就看不見他了。”
獨孤行這時才留意到,阿福并未跟在她身旁。
“阿福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紫鳶連忙答道:“阿福被老胡抱走了。老胡見奴家崴了腳,走不動路,他說抱著阿福腳程快些...讓我自己慢慢跟上。他應該是怕我耽誤你們趕路吧。”
獨孤行點頭,此刻紫鳶的模樣,確實像是步履維艱。然而,他目光下移,卻忽然凝住:“你……怎么只穿上紙鞋了?你原本不是赤腳的嗎?”
紫鳶愣了一下,尷尬笑道:“是啊,我原本確實是赤腳的。但老胡他……他實在太熱情了,見我赤腳走路不便,就從不知哪里摸出一雙鞋子,非要送給我穿。不過,沒跑幾步...就爛了...”
獨孤行聞,心中無語至極——這老胡,真是老不正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都這個時候了,還找到機會獻殷勤?
“還能走么?”
紫鳶秀眉微蹙,面露痛楚之色,眸里漾著水光。
“恐怕走不動了,實在太疼了。”說著,她抬起頭,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向獨孤行,欲又止了起來。
獨孤行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面無表情。
他其實不太想理會紫鳶,而且他更傾向于獨自探路。至于大河劍,他就更不愿意讓她乘坐了,畢竟劍上空間有限,他可不想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近距離接觸。
見少年無動于衷,紫鳶再次懇求。
“少俠,就不能再幫我一次嗎?”
獨孤行輕嘆一聲,最終還是從劍上落下,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我陪你走吧。”他淡淡地說道,“但記住,別靠得太近,小心刀劍無眼。”
紫鳶聞,卻面露喜色,“你還真是謹慎啊!”
獨孤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小心使得萬年船。”
紫鳶看著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以及那份深思熟慮的謹慎,對獨孤行頓時有些刮目相看。
“你這人,倒真有些俠骨柔腸。”
......
另一邊,蘇清嵐和李詠梅被突然出現的紙人老胡嚇了一跳。
“原來是你啊,臭老胡,嚇死我了!”
老胡扛著小男孩阿福,翻了個白眼,“我有那么嚇人嗎?”
李詠梅老實點頭,惹得老胡哼了一聲。說實話,老胡那紙人模樣,尤其是桀桀怪笑時,確實陰森可怖。
老胡沒理會二人調侃,問道:“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