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三日過去。
獨孤行一行人歷經跋涉,沿著溪流前行,終于來到野鬼村附近的一處山谷盆地。這里陰風陣陣,每當風吹過山谷,便發出嗚嗚的低鳴,宛如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怪石零星散布在谷中,地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灰霧。
溪流一直延續至此,由于兩邊陰山相夾,地勢低洼,雨水匯集。山谷內的小溪已經變成一條小河。
紙人老胡站在一株枯樹旁,紙身隨風輕晃,“幽咽谷?瞧這光景,陰氣聚而不散,可能有古怪......”
蘇清嵐蹙眉環視,“這地方陰森森的,不會很危險吧?”
“陰司地界。”老胡紙手一攤,“哪處不邪門?”
蘇清嵐翻了個白眼,抱怨道:“你這家伙真沒用,連這點事都不知道。”
紙人老胡一聽,紙臉紅腮抖了抖,作勢要教訓她,揮著掃帚就沖了過去。蘇清嵐卻突然給了他一個眼神,老胡會意,假裝生氣地一把抓住她,拽著她往林間去。
獨孤行只淡淡掃了一眼,便被李詠梅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原來,李詠梅騎在小白背上,正一根根揪著翎羽玩,嘴里還笑嘻嘻著。
小白扭頭投來哀怨目光,惹得少年忍俊不禁。
“詠梅,別欺負小白了,它都快被你拔禿了。”
李詠梅嘟著嘴,松開手,嘀咕道:“它的毛好玩嘛...”說著又要去抓,小白慌忙撲翅躲閃。獨孤行忙接住墜落的少女,搖頭苦笑。
“唉,你真是的......”
......
與此同時,小樹林里,發出細碎的響動。
紙人老胡松開蘇清嵐,吊兒郎當靠在一棵枯樹上,擺出一副無賴相,“說吧,鬼鬼祟祟把我拉來干嘛?又憋什么壞水?”
蘇清嵐卻站在原地,心緒紛亂,猶豫了起來。
“想讓那小子多瞧你兩眼?”老胡紙眼瞇成縫,“鬼道子給的相思符,舍不得用?”
蘇清嵐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想起鬼道子給的錦囊與符箓。
那錦囊里的字條寫得明明白白——以符煉水,飲者情愫暗生,猶若本心。
陰陽和合符的符力會對下符之人暗生情愫,且此情不易察覺,宛如自身心動。只要在動之以情,那便毫無破綻。
紙人老胡見她不吭聲,繼續拱火:“嫌手段下作?良心過不去?”
“閉嘴!”少女眸中寒光乍現,“找你是為商量事!不是讓你來笑話我的!”
紙人卻突然詭秘一笑:“法子早就在你眼前,只不過你是這樣的人罷了......”
蘇清嵐皺眉,“你什么意思?”
“情劫人人都有,但不是人人都能渡得過。若事不可為,懂得及時退讓并非怯懦...”
說罷竟扛著掃帚蹦跳離去,留她一人在陰風里凌亂。
......
獨孤行見老胡回來,便問道:“蘇兄找你干嘛?”
紙人老胡假裝毫不知情:“啊?什么意思?當然是狠狠教訓她一頓!”
獨孤行見他裝瘋賣傻,便也不再追問,畢竟這紙精一向滑不溜秋,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老胡,那接下來怎么辦?我剛剛用八卦鏡照過,詠梅魂魄往山谷深處去了。”
“嗯——,那就只能闖一闖了。”老胡呻吟一聲,“都警醒些,這陰氣能讓人迷失方向。”
“那咱們得加快腳程了,詠梅的魂影循著山谷里的小河流下游去了,我怕她會先-->>我們一步到忘川河。”
說罷便當先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