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兵見劍陣被鎖,立馬刀矛齊出,圍向那二十二名八境修氣士。一名齊軍刀客揮刀砍向一名修氣士,刀鋒被光幕擋住,震得虎口崩裂。修氣士冷哼,反手甩出一道雷咒,刀客瞬間被炸飛,焦黑倒地。
陳塵站在城墻一角,皺眉低語:“隋軍這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八境修氣士,修道之人本就稀罕,二十二個,怕是傾巢而出了。”
如今這場面,陳塵決定冷眼旁觀,靜待機會。
然而,那名持黑鐵傘的六境修氣士卻不依不饒,踏空追來,傘骨旋轉,狂風呼嘯,直逼陳塵后背。陳塵嘆了口氣,腳下一點,“沖步”展開,身形快得幾乎消失。眨眼間,他已站在修氣士面前,劍尖抵住對方脖子。
修氣士頓時僵住,冷汗滑落,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你……你怎么這么快?”
陳塵輕笑,“你我有緣,陪我看場好戲如何?”他摘下黑布面罩,露出真容,臉上還帶著笑容。
修氣士愣了半晌,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道:“妖人劍仙!是你!”
陳塵挑眉,笑道:“怎么,你們也學那道老頭,喜歡亂給人取綽號?”他頓了頓,問:“你叫什么?”
修氣士咽了一下口水,低聲道:“花溪風。”
陳塵點頭,劍尖稍移,指向城墻一側的高臺:“花溪風,名字不錯。走,去那邊看戲,位置絕佳。”
花溪風咬牙,握緊黑鐵傘,硬聲道:“寧死不屈!”
陳塵笑得更開心了,拍了拍他肩膀:“別急著去送死,先看戲。那邊城樓風景好,包你滿意。”他不由分說,直接拽著花溪風躍向高臺,劍尖始終虛指對方后頸。
花溪風無奈,只能被他裹挾著登上了城樓,俯瞰底下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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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城頭戰局愈發慘烈。左澤昊重傷未愈,右腰血肉模糊,依舊拄槍指揮隋兵沖鋒。他見名劍被鎖劍咒困住,嘶吼道:“殺!趁現在,破城!”
齊軍中,一名四境武夫沖出,名叫右乘風,身形瘦削,卻渾身散發著剛勇之氣。他手握一柄鐵錘,錘頭足有雙掌大小。他直奔左澤昊,怒喝:“隋狗,拿命來!”
左澤昊冷笑,長槍一抖,槍尖直刺右乘風肩膀。一名四境的武夫也跑去對上了隋軍的左澤昊,雖然左澤昊身受重傷,但也不是四境武夫能硬碰硬的。
左澤昊的槍鋒快如閃電,右乘風揮錘格擋,卻慢了一拍,槍尖直接刺穿了他右肩,血花飛濺。
哪料,右乘風竟然咬牙不退,左手猛抓槍桿,鐵錘舉起,一錘砸在左澤昊左肩之上,“隋狗,還我兄弟來!”錘頭呼嘯,左澤昊長槍被抓,根本躲閃不及,左肩骨頭應聲碎裂,悶哼一聲,踉蹌后退。
右乘風趁勢追擊,怒吼著揮錘再砸。左澤昊暴喝,強忍劇痛,長槍橫掃,將右乘風撞到城墻之上。右乘風頓時口吐鮮血,然而卻錘勢不減,砸向左澤昊胸膛。左澤昊槍尖一轉,刺向右乘風心口。
槍錘相交,氣浪炸開,周圍無數的小兵被瞬間吹飛。
煙塵散去,右乘風和左澤昊同時噴血,眼神皆有不甘。只見,左澤昊的長槍洞穿右乘風胸膛,而右乘風的錘頭也同時砸塌左澤昊胸骨。
二人就這樣呆立地站在了原地數秒,隨后雙雙緩緩倒地,血水混雜,淌滿了整個城墻。
周圍士兵皆是一愣,片刻后又是喊殺再起,刀槍碰撞,似乎無人在意這兩位已經倒下去英勇的將士。
現場戰局更亂,左澤昊與右乘風二人的尸體尚未冷卻,齊軍就已一擁而上,矛尖刀鋒直撲那二十二名八境修氣士。
其中一名名叫于成猛的符咒師正在全力維持鎖劍咒,由于被鎖名劍在拼命掙扎,此時金光鐵鏈上的咒文金光正在不停閃爍。
于成猛必須全力維持鎖劍咒,在咒法的牽制之下,他根本難以分心迎敵。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齊人刀客突破了隋軍的防線,他一進防線內部,就立馬鎖定了于成猛。
于成猛心中暗叫不好,然而那刀客不給他機會,直接揮刀劈向了他,刀光攜帶著剛烈無比的刀氣,直接撞上以鎖劍咒為中心的護體光幕,護體光幕遭到撞擊,瞬間被震碎成無數塊細小的光點。
“啊!”于成猛立馬遭到反噬,咒法稍有松動。咒法一松,城頭上空被封印的名劍頓時劇烈抖動起來。
“不好,快維持鎖劍咒!”
然而,只聽哐當一聲,金色鎖鏈瞬間崩斷,被鎖名劍掙脫束縛,化作一道寒光,直刺于成猛的胸膛。
于成猛瞳孔驟縮,咒法中斷,雙手立刻掐訣防守。然而劍身已經從他的后背穿出,整個身體被劍氣洞穿出一個大洞。于成猛直接血花噴涌,喪命當場。
長劍剛貫穿于成猛之后,就立即尋找下一目標了,其他隋軍符咒師見狀,紛紛心中大慌,手中咒法的節奏也隨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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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墻一角,花溪風緊握黑鐵傘,目睹右乘風以四境之軀換左澤昊性命,打開突破口,又換來了劍陣脫困。一時間,他胸中熱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沖下去,殺幾個隋兵為戰友雪恨。
他剛要邁步,陳塵卻一把按住他肩膀,力道沉穩,硬生生把他扯了回來。
“你干什么?”花溪風怒喝,“大家都那么拼命,我豈能茍活!放手!我要下去!”
陳塵搖了搖頭,平淡道:“你去了也沒用,只會白送一條命。”
花溪風甩開陳塵的手,吼道:“為國捐軀,我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