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轉身就要回去找。
“站住!”沈姝婉一把拉住她,力道之大讓雙喜一個踉蹌,“現在不能去!”
“為什么?”雙喜不解,“那是爺爺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很重要的!”
沈姝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聽我說。方才那屋里的人,已經發現外面有動靜了。你現在出去找玉佩,若是被她看見,我們就都完了。”
雙喜臉色煞白:“那、那怎么辦……”
沈姝婉腦中飛速運轉。
玉佩必須找回來,但不能是現在,也不能讓雙喜出面。
“你先回屋,就當今晚什么都沒發生過,沒見過我,也沒來過這里。”她做出決定,“玉佩的事,我來想辦法。”
雙喜被她嚇住,咬著唇點了點頭。
沈姝婉看著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高墻內趙銀娣的屋子。
燈還亮著。
但相隔甚遠,她已經聽不見屋內的對話了。
而此刻屋內,趙銀娣正蹲在地上,手中捏著一枚溫潤的白玉佩。
玉佩在燭光下泛著瑩瑩光澤,正面雕著一朵盛放的蓮花,背面刻著一個極小的“福”字。
面具男子去而復返,站在她身側,目光落在玉佩上。
“方才外面的人掉的。”趙銀娣聲音冰冷,“果然有人偷聽我們說話。她跑得倒還挺快,若非遺落了這枚玉佩,我還當是野貓作祟。”
面具男子周身氣息驟然一凜:“可看清是誰?”
“沒看清。但這么晚了,還能出現在梅蘭苑里,定是這里的人。”趙銀娣將玉佩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上面的花紋,“這雕工倒是很精細特別,不像尋常平民百姓會有的。”
她蹙起眉頭,思考道,“梅蘭苑里的都是府里低賤的下人,不會有這樣的東西,應該是主子賞的。那便是在主子跟前的臉的人。”
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嫵媚的臉龐,捏著玉佩的手指不由攥緊。
會是婉娘嗎?
若是婉娘,那小蹄子精明得很,要抓她,僅憑這枚玉佩,恐怕還不能夠。
“等等,這蓮花紋樣,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面具男子接過玉佩,對著燈光細看。良久,他低聲喃喃,“這倒像是宮里的東西。”
“宮里?”趙銀娣一驚。
“不敢斷定,但有幾分相似。”面具男子將玉佩交還給她,“此事涉及到主子的安危,姑娘務必查清這玉佩的主人。”
趙銀娣握緊玉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放心。梅蘭苑就這么大,人就這么幾個。不管她是誰,我一定把她揪出來。”
面具男子點點頭,完轉身欲走。
趙銀娣卻忽然叫住他:“等等!你、你下次何時再來?”
“待主子吩咐。”面具男子沒有回頭,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冷清,“姑娘不必尋我,該來時我自會來。”
話音落下,他已縱身躍出后窗,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屋宇之間。
趙銀娣獨自站在狼藉的屋內,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許久未動。
月光透過破窗灑在她身上,將那單薄的身影拉得老長。
沈姝婉回到桂花小院后不久。
春桃那張寫滿不耐煩的臉準時出現在院門外。
前幾日藺云琛都不在家,大房的人也沒來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