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將軍看向守門的錦衣衛,那錦衣衛立刻讓人去通知了陸云霄。陸云霄則毫不遲疑地引著傅珺瑤往北鎮撫司的公事房那邊去了。
程老將軍挑了挑眉。北鎮撫司門禁有多嚴,他是清楚的,因為上次他來找自己孫子,都被要求在門外等著。沒想到阿瑤一個小丫頭,竟然能進去吧。
果然,阿朗那個臭小子,也有那公私不分的昏官樣兒。
他老人家才不會去舔著臉湊這樣的熱鬧,一甩袖子,自己走了。
陸云霄看了看程老將軍,納悶道:“怎么感覺老將軍生氣了?”
一直到了程鴻朗的私人公事房中。陸云霄給傅珺瑤泡了茶、上了點心,才客氣地說:“嫂子,你先在這里等會兒。我那邊還有公事沒有處理完。”
傅珺瑤看向他,淡淡說:“你若是沒有什么特別緊急的,不如先看看我帶來的這個人。”
陸云霄轉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人。正疑惑的時候,眼前人影一晃,衛瑩提著一個麻袋扔到了他面前。
“好身手!”陸云霄對著衛瑩比了大拇指,就趕緊蹲下身去解那個麻袋。看到麻袋中的人,震驚地脫口而出,“沈五?他這是怎么了?”
“被我迷暈了。”衛瑩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小事兒,然后提著那人,直接將他的頭按進了院子里的水缸里,等他清醒過來,這又才提著進來了。
陸云霄下意識抬手擦了擦汗,怎么感覺,嫂嫂身邊的這暗衛有些兇殘啊。
“好了,你審吧。”衛瑩將那人扔到地上,一副完成任務的神情,拍了拍手,一個閃身,消失在兩人面前。
陸云霄可不敢當著傅珺瑤的面審人,趕緊提著人就走:“嫂子,我去審,你在這里等著老大。”
傅珺瑤點點頭,自顧自在公事房里打量了起來。
公事房非常大,但除了一桌一椅一塌,其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墻面上干干凈凈的,連幅畫都沒。
傅珺瑤等得無聊,出門問外面的錦衣衛,有沒有畫具。
北鎮撫司當然沒有,不過,不耽誤他們快速給傅珺瑤尋了來。
傅珺瑤提筆,不一會兒就畫了一副程鴻朗身著飛魚服橫刀而立的畫。冷峻的面容,凌厲的眼神,勁瘦的腰身……無一處不傳神。
程鴻朗帶著易容成三王子的程鴻易踏進公事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傅珺瑤收筆。
程鴻易先忍不住夸贊出口:“哇,嫂嫂,你這畫工也太好了吧,簡直把大哥畫活了一般。”
程鴻朗目光落在那幅畫上,眼神里閃著光。
原來他在阿瑤筆下,竟這般俊逸。
他們誰也沒有對傅珺瑤出現在北鎮撫司的公事房里表示驚訝或者好奇。好像她本來就會待在這里一般。
傅珺瑤放下筆,迎了上來,先深深看了程鴻朗一眼,這才問程鴻易:“阿易,你的傷勢如何了?”
“沒事。徐太醫早就給處理過了。”程鴻易擺了擺手。說起這個,他就心酸。本來以為他都傷這么重了,大哥好歹也能勻點兒藥膏給他了。
可他是怎么說的?他竟然說“藥膏不多,留著給嫂嫂用”。給嫂嫂干什么用?抹那皮都沒撞破的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