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成往旁邊挪了一下,給她讓位置。
楚禾故意在厲梟和黎墨白中間坐下。
楚夫人看了眼厲梟和黎墨白,卻沒有繼續說之前的話題,道:
“聽說你在這遇到了危險,我來看你。”
“您現在看也看了,還有其他事嗎?”楚禾毫不客氣送客。
楚夫人沒有被女兒頂撞的生氣。
依舊的嚴肅刻板,無情無緒:“剩下的事,我們單獨談。”
“沒有那個必要。”
楚禾轉頭看向白麒,“你有公務就忙,有厲梟和墨白陪著我。”
又給九嬰離開的機會:“你也去忙吧。”
“我今天暫時沒有公務。”白麒給她手里放了杯溫水。
楚禾奇怪地看他。
既然沒有公務,一大早把自己打扮的這么花枝招展的干嘛?
厲梟嗤了一聲,擋住她視線。
九嬰本來抬腳了,見白麒沒走,也就繼續翹著二郎腿坐下看戲。
“你還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楚禾望向楚夫人。
楚夫人也生了一雙杏眼,只是里面毫無波瀾,像一潭死水:
“你在恨我?”
楚禾從沒見過哪個母親是這樣的,不解地問:
“我不該恨你嗎?”
楚夫人沉默,片刻,道:“你有能力,我才能為你鋪路。”
楚禾覺得荒唐,皺眉:“你不是我母親嗎?
“我們是母女吧?”
手被人牽住。
楚禾低眸,見是黎墨白。
楚夫人看著他倆,沒有說話。
“你公事公辦的樣子,像在給我當上司。”
楚禾說完,突然想起孟極對她的關照,沒忍住替原主自嘲,道,
“可我的上司,都比你溫情。”
楚夫人無光的眼神晃了一下。
然而只是一下,她又恢復了無波無瀾的模樣,道:
“你的疏導能力有利也有害,沒人護你,你以后還會遇到像這次一樣危及生命的事。”
“你現在回家,是最明智的選擇。”
或許是。
現在的中央區權力都在貴族派、革新派及以首腦為代表的統治派手里。
像楚家這些貴族派并不怎么反對少元帥上臺。
他們只是需要有籌碼,在上臺的少元帥面前擁有話語權。
而她的疏導能力,顯然已經夠當籌碼的資格。
只要她回去。
為了牢牢掌握權利的話語權,他們一定會不遺余力地保護好她個“籌碼”。
“這個問題,我已經給過答案了,”楚禾看向楚明成,
“他沒告訴你嗎?”
楚明成寡不語。
楚夫人眉眼間第一次有了不快:
“你以前那么努力,不就是想要楚家嗎?”
楚禾搖了搖頭,說了本該原主告訴她的話:
“我要的從來不是楚家。”
“而是被你這個母親看到、認同。”
楚夫人眼神怔住。
里面思緒翻涌,而后漸漸平息:
“長大了,就不需要了。”
她的神情分明不是釋懷,或者過來人的明白。
而是算了。
楚禾從她身上看到了原主若活著,會有的一生。
“明白了!”
楚禾喝了口水,道,“你母親需要給楚家養一個撐起它的工具,你當了。”
“現在你也需要培養一個這樣的工具。”
“以前的我,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真正想-->>選擇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