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府邸,一間奢華的臥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個身穿錦衣,珠光寶氣的婦人,正坐在紫檀木椅上,用絲帕不斷擦拭著眼角,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梨花帶雨。
在她身旁,站著一個容貌秀美,氣質端莊的少婦,正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娘,您別哭了,仔細傷了身子。”
而在她們對面,高家家主高天雄,正端著一杯茶,面沉如水。
“老爺!”
那貴婦人猛地將絲帕往桌上一摔,哭聲驟然拔高,充滿了怨毒與凄厲。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動手!我們的凡兒死得好慘啊!那個小畜生,現在還敢打朗兒,他這是要騎在我們高家頭上拉屎啊!”
此婦人,正是高天雄的正妻,高凡與高長風的生母,王氏。
她身旁的少婦,則是早已嫁入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徐家的高家大女兒,高青雪。聽聞母親因高凡之死整日以淚洗面,她特地趕回娘家探望。
高天雄被這哭聲吵得心煩意亂,重重地將茶杯頓在桌上。
“行了!別哭了!”
他的呵斥,讓王氏的哭聲一滯,但隨即化為了更委屈的抽泣。
“我怎么能不哭!我可憐的凡兒啊!”
高天雄冷著一張臉,之前派去試探的那兩個殺手,竟然在那小畜生手下吃了大虧。
據那兩個廢物回報,那小子不知道從哪學來了一門詭異的身法,可以瞬間移動,快得根本不像人。
高青雪見狀,扶著母親的后背,疑惑地開口。
“爹,我記得三弟他不是天生經脈閉塞嗎?怎么可能會使用身法?”
“什么三弟!”
王氏猛地回頭,不悅地瞪著自己的女兒。
“那是個殺了你親弟弟的仇人!你爹早就把他從族譜上除名了!他現在跟我們高家,沒有半點關系!”
高青雪被母親這番話頂得啞口無,只能低下頭,不再多說。
高天雄被吵得頭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好了!都別說了!”
他陰沉地開口,“重陽宴上,他不是要和鎮國侯的孫子李牧比試嗎?”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以鎮國侯府的底蘊,他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王氏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瞬間由悲轉喜。
“真的?太好了!那個小畜生,竟敢跟鎮國侯的公子比試,真是自尋死路!”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高宇慘死擂臺的模樣,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高天雄沒再理會她,只是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高青雪退出了房間。
走在熟悉的庭院里,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的對話。
三弟,高宇。
說實話,她對這個弟弟,并沒有多少印象。
在她的記憶里,高宇總是唯唯諾諾地站在角落,像個透明人,長大這么大,兩人甚至好像都沒說過幾句話。
前段時間,家中來信,說這個一向懦弱的三弟,竟然親手打殺了二弟高凡。
她最開始,是完全不信的。
那個連真氣都無法修煉的廢物,怎么可能擊敗已經是武師境的高凡?
可回到家中,才發現這竟然是真的。
她心中無比震驚,也有些生氣。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有再大的矛盾,為何要下如此重的手?
現在,又聽到他要在重陽宴-->>上,與鎮國侯的孫子生死相搏。
高青雪停下腳步。
她想不通。
她想去問問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于是,她轉身,朝著府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