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夜清寒那雙淡漠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她看著高宇那決然的背影心道。
他瘋了嗎?
一個連真氣都無法凝聚的普通人,要挑戰一個貨真價實的武師?
李玄策父子倆,也愣住了。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譏諷。
“哈哈哈!”
李牧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指著高宇放聲大笑。
“就憑你?一個經脈閉塞的廢物,也敢接我的挑戰?”
“你拿什么跟我打?用你那張只會油嘴滑舌的嘴嗎?”
李玄策也撫著胡須,冷笑道:“年輕人,有骨氣是好事,但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愚蠢了。”
“本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收回你剛才的話,跪下給犬子磕三個響頭,此事就此作罷。”
高宇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夜清寒,等待著她的決定。
夜清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明白,他究竟是哪里來的底氣。
是為了維護她那可笑的尊嚴?還是說,他真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底牌?
沉默了片刻,她緩緩開口,聲音清冷。
“既然是你們二人的約定,朕,準了。”
得到女帝的許可,高宇心中大定。
他轉過身,看向一臉狂傲的李牧,平靜地說道:“既然是比試,總得有個時間。”
“就定在一個月后吧。”
“一個月?”
李牧笑得更歡了。
“怎么?你還指望這一個月的時間,能讓你這個廢物脫胎換骨不成?”
“別說一個月,就算給你一年,十年,你這輩子也休想踏入武道!”
在他看來,高宇這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想多活一個月罷了。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高宇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沒聽到他的嘲諷。
“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彩頭。”
他看著李牧,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輸了,我自會向陛下請辭,從此離開皇宮,再無顏面留在陛下的身邊。”
這個彩頭,讓李玄策父子都感到十分滿意。
這本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之一。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李牧的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高宇話鋒一轉,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那我若贏了呢?”
“你?”李牧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上下打量著高宇,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哈哈,你會贏?你要是能贏我,我……”
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高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怎么?鎮國侯世子,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還是說,你怕了?”
“我會怕你這個廢物?”
李牧被他一激,頓時怒火中燒,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好!我跟你賭!”
“你要是能贏我,我李牧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話音落下。
李玄策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想阻止,但話已出口,當著女帝的面,再無收回的可能。
不過,他隨即又釋然了。
贏?
一個廢物怎么可能贏得了他武師境的兒子?
這不過是這小子臨死前,最后的瘋狂罷了。
“好!”高宇朗聲應道,“一為定!”
他再次轉向龍案后的夜清寒,躬身行禮。
“還請陛下,為我二人做個見證。”
夜清寒的目光在高宇和李牧身上掃過,最終點了點頭。
“準。”
目的已經達到,李玄策不想再多留。
他站起身,對著夜清寒拱了拱手。
“陛下,若無他事,臣等便先行告退了。-->>”
“退下吧。”夜清寒揮了揮手。
李玄策父子二人行了一禮,轉身離去。